看來,他找到了征服她的辦法了...
涼透了的包子很難啃,皮硬硬的,原本緊致油潤的肉餡也變得干巴巴的,還滲透著凝固的豆油味。
幸好包子不大,三五下就進了穆靈裳的嘴里。
嘴里填滿了食物,穆靈裳剛彎下身子去拿水,一瓶打開的礦泉水就擺在了她面前。
她撇了一眼,水沒有引起她的注意,倒是握著水的那只手,上面有一大片恐怖的傷口,像是被水泡發(fā)了的爛肉,邊緣發(fā)白,里面還能看到血絲往外滲透。
“你的手...”
她接過水,卻壓不下去胃口喝,一想到剛才看到的傷口,胃里的包子都在往上翻涌。
“沒事,不小心碰到了。”
司襄看了眼自己的手,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見她的臉色不太好,索性把袖子往下拽了拽,包裹住整只手。
“哎,你別那樣弄傷口,會發(fā)炎的?!笨此敲措S意的一遮,穆靈裳都看不下去了,上去把他的袖子擼起,然后用手里的水去輕輕的對著傷口沖洗。
穆靈裳低著腦袋,認真的看著傷口,專注的樣子落入司襄的眼里,他淡淡的笑了笑。
如果,她能夠一直在他身邊就好了。
她就是有那種給人帶來美好的感覺,跟他記憶里的她一模一樣,從未改變。
傷口包扎好,穆靈裳又細心叮囑,:“傷口別碰水了,按時換藥?!?br/> “好?!?br/> 司襄乖乖的把被包成了粽子一樣的手放在膝蓋上,眼睛再也沒有挪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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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煙煙在被南肇打倒以后,被柳乘江送到了醫(yī)院。
“滾!都給我滾!”
滿臉綁著繃帶的柳煙煙拿起身邊的果籃就砸向進來查看病情的護士。
他們紛紛躲避,都不知所措的站在門外,果籃散開,水果掉了一地,也沒人敢去撿。
“怎么了醫(yī)生?”
柳乘江不過是去買個水,等他回來卻發(fā)現(xiàn)一堆人站在門口。
呼,終于來了個正常人。
醫(yī)生嘆了口氣,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對柳乘江說:“不然,我還是介意您帶她轉科?!?br/> 去精神科比較好,他這皮膚科受不住啊。
“抱歉醫(yī)生,給您添麻煩了,我去勸她,等她安靜下來,我再去找您?!?br/> 柳乘江連連鞠躬道歉送走了醫(yī)生,手里剛買的水也遞給了醫(yī)生。
他這個妹妹怎么這么不省心啊。
柳乘江皺著眉看著地上散落一地的水果,視線又移到病床上,柳煙煙被包的幾乎看不出樣貌,頭發(fā)亂糟糟的,一雙露出的眼睛紅的厲害,似乎要滲出血。
她雙手抓緊床單,銳利的指甲已經(jīng)在床單上劃了好幾道口子。
她憤恨的盯著地面,她絕對不會放過穆靈裳,絕對不會!
“哥!”
柳煙煙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神空洞卻沖著柳乘江大叫,嚇得柳乘江手里的水果又摔在了地上。
他彎著腰,保持那個姿勢一動不動,咽了咽口水,“咋啦?!?br/> 不會是真犯病了吧。
柳乘江此刻居然開始懼怕自己的妹妹,由心底產(chǎn)生的恐懼,層層將他包圍起來。
他覺得很不可思議,他從來沒有如此害怕過一個人,哪怕在軍隊訓練,對敵人也從來不懼。
如今,居然怕自己的妹妹?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女人。
“幫我給司襄打個電話,告訴他我受傷了,快打!”
柳煙煙幾乎是吼著命令柳乘江,她想,自己被打成這樣,他該是會心疼的吧?
畢竟他們也算在一起那么久,畢竟打她是個籍籍無名的人。
一個宴會上的乞丐而已,被這種人打,真恥辱。
“哎,行行行?!?br/> 柳乘江見柳煙煙那么激動,感覺掏出電話,撥通了司襄的號碼。
“喂你好?!?br/> 那邊傳來司襄淡漠的聲音。
“司襄啊,我是柳乘江,柳煙煙她被打了,在b城距離中心醫(yī)院不遠的小醫(yī)院里,你忙嗎,飛過來看看她吧,畢竟你們也是曾經(jīng)相好過?!?br/> 千萬要來啊,千萬要來啊。
柳乘江在心里念叨,他不敢想如果司襄不來,柳煙煙會不會更加瘋狂。
“誰的電話?”
突然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一下?lián)糁辛私男摹?br/> “哦,柳乘江打來的,說是柳煙煙受傷了,在離這里不遠的醫(yī)院,讓我去看看?!?br/> 司襄解釋了一句。
穆靈裳冷笑,她被打倒是還不忘了惦記司襄。
“那你要去嗎?”
穆靈裳直勾勾的盯著司襄,語氣里故意加了分不舍,果然,司襄一聽到這語氣,眼神瞬間軟了下來。
“當然不去,你還需要我?!?br/> 他抬手去輕撫她的發(fā)絲,穆靈裳僵笑。
誰需要你。
不經(jīng)意的整理頭發(fā),又把他的手拂了下去。
“抱歉,我還有事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