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煙裊裊,齊家善村安靜祥和。
宋君蘭來到一家老舊的宅子跟前輕輕推開門道:“老齊叔在嗎?”
一個七十多歲的白發(fā)老人,拖著一條瘸腿慢慢從屋子里走了出來,問:“誰???”身后跟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正怯怯地看著宋君蘭。
“是我,老齊叔,您不認(rèn)識我了?”宋君蘭走過去扶住老人,笑著問道。
齊爺爺認(rèn)真地看了看宋君蘭,突然想起來了,“哦!你不是那個省城里的宋同志嗎?快請進快請進!”齊爺爺熱情地拉住宋君蘭的手把她讓進屋。
宋君蘭走進屋里,四下看了看,家徒四壁!
“老齊叔,您還好吧?”兩個人坐下后,宋君蘭關(guān)切地問。
“好,好著呢!”齊爺爺點頭說道。
宋君蘭從包里取出一包膏藥來遞給齊爺爺,“我給您帶了治腿疼的膏藥,疼的時候記得貼一貼?!?br/>
齊爺爺感激地接過說:“呀!你還記得我這腿,你說你讓我說啥好呢?唉!太謝謝啦?!?br/>
“不用謝。這是您孫女吧?都長這么大了?”宋君蘭問。
“是啊,當(dāng)年要不是你,這孩子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呢???,孩子,快叫阿姨!”老人把女孩兒推到宋君蘭面前,女孩兒有些羞澀地喊了聲:“阿姨。”
宋君蘭將孩子拉到面前,打量著說道:“這孩子長得真好看。哎?她爸爸媽媽呢?”
齊爺爺笑了,“都到城里打工去了,當(dāng)年要不是你給她媽付了住院費,這孩子怕就難產(chǎn)沒了!她媽媽的命也怕早就沒了,宋同志!謝謝你??!”
宋君蘭搖搖頭說:“別這樣說老齊叔,誰讓我碰上了呢,當(dāng)年我來調(diào)研,還是您天天給我講村里的故事呢,要謝也是我來謝謝您。”
“嗨!都是村里的那些瑣碎事,不值當(dāng)?shù)??!?br/>
齊爺爺擺擺手,突然想起來說:“還沒吃飯呢吧?我正好做了馓飯,正要和孫女吃哩,要不,你也一起吃?我再去炒個雞蛋?!闭f著,就要起身炒雞蛋去。
被宋君蘭給攔住了:“不用炒雞蛋,您吃什么我就吃什么?!?br/>
齊爺爺不聽,執(zhí)意要炒雞蛋,宋君蘭只好作罷。
一會兒,飯菜端上來了。兩盤子素青菜,一盤炒雞蛋,黃橙橙地玉米面馓飯。宋君蘭一看笑了,“老齊叔,您手藝還是這么的好,我都餓了。”
齊爺爺笑著說:“那就快吃,別客氣。”
宋君蘭端起碗來笑著說:“那我可就吃了,吃完了,您還要接著給我講講你們村的事好嗎?”
齊爺爺點頭一字一頓地道:“行哩,你要想聽,我就好好再給你講講,齊家善村的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
“好!”兩人都笑開了。
齊世勛在家備了下酒菜,靠在家里的躺椅上,哼著小調(diào)打電話給齊金河,電話一通,齊世勛笑著相邀:“金河大侄子,來我家喝酒!”
齊金河還在氣頭上,一聽是齊世勛,沒好氣地說:“喝酒?我可不敢喝你的酒,我怕是鴻門宴,喝了回不來了!”
齊世勛一聽就笑開了,“哎呀大侄子,你看看你這心眼咋才這么大點嘛!我請你喝酒咋還成了鴻門宴了?你還害怕我吃了你不成?怕啥嘛!”
齊金河“哼”了一聲,在電話里沒有接茬兒。
齊世勛就不再賣關(guān)子,直接挑明了:“你就來吧,有重要事要和你商量,是有關(guān)蔬菜價格哩。”
齊金河一聽是這事就去了,來到齊世勛家剛坐下,齊世勛就把一瓶好酒拿了出來,給桌上的兩個酒杯里斟滿后說:“來!大侄子,咱們先干了這杯酒!”
齊金河聞言也不碰杯,而是有些抵觸地舉起酒杯,一仰脖子自己先喝干了。
齊世勛也不惱,也跟著喝干了,繼續(xù)招呼:“來!吃菜!”
齊金河不動筷,看著他說:“說吧,到底啥事?你是嫌漲了兩毛錢漲虧了,這會兒是想要回去?”
齊世勛一聽笑了,“哎呀!你看看你把我說成啥了么,給出去的錢咋還能再要回來么!”
“那你是為啥?”
齊世勛并不急著說話,而是又拿出一沓錢來往桌上一放說:“這是那天白天收菜的六毛錢,白天人多不好給,只能和大家一樣給你每斤一元,現(xiàn)在給你補上,算是每斤一塊六了,咋樣?”
齊金河一聽心里一下敞亮了,看著桌上的錢高興地說:“這還差不多,這是因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