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仙倭墮髻半個(gè)不消一炷香的時(shí)間便已經(jīng)完成了,蕭玉穿上黛紫色花團(tuán)錦簇的衣衫,站在鏡子面前滿意地看著自己。
鏡中的女子?jì)擅目扇耍伙A一笑,都動人無比。
“娘娘這樣子打扮可真漂亮!”綠淺驚艷地說道。
“貧嘴。”蕭玉勾唇一笑,直把一旁的丫鬟看呆了,娘娘一向莊重,很少和她們打趣,最近娘娘卻變得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對了,早上各宮妃嬪來請安,沒出什么事兒吧?”蕭玉問道。
“回娘娘,奴婢對外稱皇后娘娘鳳體微恙,各宮主子們只說讓娘娘您保重身體,然后便告退了。”綠淺恭敬地回答道。
“淑妃和德妃有什么動靜?”
“倒也沒有什么,只說了些關(guān)心娘娘身體的話。然后就離開了翊坤宮?!本G淺開口說道。
“一起走的?”蕭玉挑眉。
綠淺聞言,仔細(xì)想了想,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的確是一塊兒走的。”
蕭玉聞言嘴角卻隱隱露出了一絲笑意,約莫是好戲已經(jīng)開場了。
蕭玉吩咐綠淺:“你去暗自打探一下,淑妃和德妃今日都去了什么地方?!?br/> “是?!本G淺雖然不解,但是她知道蕭玉是個(gè)有主意的,她想要做什么,那么必然有自己的原因。
綠淺從翊坤宮中退了下去。
蕭玉手指輕扣著梨花木桌面,因著之前宮人沒有她的命令并沒有進(jìn)來,故而桌上昨夜的飯食還沒有撤下去,已經(jīng)隱隱有了異味。
“娘娘,要奴婢把這些飯食撤掉么?”丫鬟琉珠有眼色地開口問道。
“撤了?!笔捰竦卣f道,目光掃了一眼桌子,發(fā)現(xiàn)了乘著桃花酥的碟子里,原本擺放整齊的十二塊桃花酥,竟然少了一塊!
殿中無人,唯一來過的就是宇文夙,不難想到,這桃花酥是被誰吃了。
蕭玉的腦海中浮現(xiàn)宇文夙偷吃桃花酥的模樣,也許是受著原主心情的影響,蕭玉竟忍不住輕笑出聲。
“何事笑的如此開心?!币粋€(gè)低沉好聽的聲音忽然從蕭玉的頭頂上傳來!沒有任何防備蕭玉的猛地向后倒去!
眼看著就要落在了地上,蕭玉驚呼出聲。
然而,最終卻落在了一個(gè)冰冷卻寬廣的懷抱里,蕭玉瞪大了眸子看向眉眼中有一絲笑意的宇文夙。
在見到來人的這一刻起,蕭玉的目光驀地變得復(fù)雜無比,掙扎著從宇文夙的懷抱里起身。
“妾身叩見皇上。”蕭玉退了兩步,低眉,工正地行了一個(gè)禮。
這一系列動作惹得宇文夙不由皺眉,頗為煩躁。
而宇文夙卻忽然發(fā)現(xiàn),下面那個(gè)恭敬行禮的皇后,正偷偷瞪了一眼一旁的宮女。
宇文夙忽然覺得一陣好笑,他進(jìn)來的時(shí)候見蕭玉坐著出神,抬手示意那些宮人不要出聲,故而才沒有人提醒她恐怕蕭玉是遷怒宮女沒有告訴她他來了。
不過,這樣的小女兒神色,卻實(shí)在是有趣的緊。蕭玉方才瞪的那一眼,隱蔽的很,如果他不是碰巧了,恐怕也不會看見這樣的小動作。
宇文夙突然開始懷疑,是不是以前的蕭玉也是如此?端莊刻板的表象下是一副不為人知的小女兒面孔?
如果,沒有今早的事和這偶然的一瞥,是不是他永遠(yuǎn)發(fā)現(xiàn)不了真實(shí)的皇后?宇文夙想,也許真的會是這樣。
宇文夙沒有出聲,蕭玉也沒有敢自己站起來,躬著身子,有些搖搖欲墜。
宇文夙這才想起被他晾在一旁的蕭玉,開口說道:“免禮?!?br/> 蕭玉這才松了一口氣,低著頭,站直了身子。
宇文夙看不見蕭玉的表情,心神卻被蕭玉的打扮吸引了過去。
她沒有穿著一身高貴沉重的鳳袍,而是穿著輕薄的紫色繡花綾羅衫,顯得身形窈窕,嫵媚動人,只是這衣服看起來卻是有些舊了,款式也不是今年宮妃愛穿的那幾樣。
“皇后今日的打扮倒是不同往日。”宇文夙想起今早女子喝醉的時(shí)候不停問他她好看嗎?宇文夙覺得一陣好笑,似是補(bǔ)充似是調(diào)侃地說道:“很好看?!?br/> 蕭玉低著頭,沒有看見宇文夙帶著笑意的神情,只以為男人是客套話,聲音沒有一絲波動地開口說道:“謝皇上夸贊?!?br/> 宇文夙微微皺眉,他倒是想看看這端莊的外表下隱藏著怎樣的一個(gè)蕭玉!
宇文夙挑眉,一對如同如墨的眸子看了一眼蕭玉,開口說道:“昨日朕有要事,故而沒宿在翊坤宮?!?br/> 有事?呵!
蕭玉心底冷笑,面上卻不露一絲痕跡,恭聲應(yīng)道:“皇上政務(wù)繁忙,臣妾自當(dāng)理解?!?br/> 理解?今早誰喝的醉乎乎的,端的是委屈至極。蕭玉,朕倒要看看你能裝到幾時(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