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譽章如果轉(zhuǎn)行當寫手,那他一定很懂如何水文。
同樣是一個道理,他卻反反復復的,用不同的方式舉例,不僅毫不枯燥,且讓滿堂的聽眾,都一而再、再而三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或是時不時出聲喝彩。
十個靈石一張票,一個半時辰的一堂課,他攏共也就教了那么點東西,一些道行淺薄的魔宗弟子,反而覺得自己收獲不菲。
“這個馮譽章,倒是還有點成功學大師的派頭。聽講的人聽的熱血沸騰,回味之后卻又會發(fā)現(xiàn)所得不多。不過整體來講,也不算是坑錢,至少他還是教了真東西的?!?br/> “他講的那些行走江湖的經(jīng)驗,也不能說完全無用。如果是機遇碰巧,有些人將來興許用得著。這一堂課···也可以說是半真半假,及格線以上吧!”到了下課的時候,柯孝良對馮譽章的講課,做了一個很中肯的評價。
畢竟古往今來的‘老師’,能有自己的見解,不照本宣科,且將課講的活靈活現(xiàn)的,其實也并沒有那么太多。
更多的是···哪怕是自己很有水平,但是一旦講解起來,便是云遮霧繞,聽的人只會越聽越糊涂。
這是傳達能力的問題。
即便是一些名震天下的大修行者,也往往教出來的弟子或干脆是自己的子侄,都多是膿包草包,就是這個道理。
能力強,不等于會教人。
從這個角度講,魔宗這種特殊的‘學習’方式,似乎又被發(fā)掘了一個優(yōu)點。
市場化的教學方式,可以精準的淘汰掉那些不太行的‘講師’,留下來的往往都是傳達能力不錯的。
跟著這樣的‘老師’,即便是上的課程少了些,卻能更快的領(lǐng)悟與理解所需要學習的內(nèi)容。
伴隨著門外銅鐘的敲響,馮譽章表面上露出一個十分遺憾的表情道:“好了!很遺憾,這一堂課又結(jié)束了,其實我還有很多的親身經(jīng)歷,可以向大家詳細的分享。不過育魔峰的規(guī)定,我也不能違反。要是拖堂占用大殿的話,是會被罰靈石的?!?br/> 講臺下大量被洗腦了的魔宗弟子紛紛喊道:“不要緊,我們替你出靈石。”
又或是喊道:“我們花錢,買你的下一堂課?!?br/> 馮譽章卻沒有將這些腦門一熱的話當真,而是說道:“好了!有些話題不適合說太多。我今天講的,你們都回去整理、消化一下,等過幾天···還有不解的話,就再來選我的課?!?br/> 說罷之后走下墨玉色的蒲團,沖著眾多魔宗弟子們拱拱手,瀟灑的走出了大殿。
殿內(nèi),還有人繼續(xù)討論著方才的課題。
一個有著滿頭紅發(fā),酒糟鼻、大腸嘴和瞇瞇眼的肌肉壯漢此時很是興奮的說道:“聽馮師兄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明日我便要下山去游歷了,原本只打算在滄州之地行走一方,到一些沒有被劃分地盤的山村小鎮(zhèn)里,弄出點動靜,收割一些魔元?,F(xiàn)在我決定了,我要去隔壁雷州,聽說雷州天意門的如意仙子,很是漂亮。我要去尋她,與她談情說愛,然后狠狠的傷她的心,讓她為我痛不欲生?!?br/> 此人身邊,跟著的一名矮肥圓,黑土挫跟著發(fā)聲:“不錯!你我兄弟,正想到了一塊去了,我本打算練成九子鬼母再下山,不過此番卻覺得,不該如此蹉跎年華。明日我下山,直往云州,去尋那正道大派中,被譽為云上五仙的人物,與她們悱惻纏綿之后,再奪了她們的心智,成全吾之魔種。”
柯孝良從此二人身邊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