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話她沒說完。
啞口無言,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畫架上的畫。
穿衣服了!
畫很正常。
可里面的姑娘,不是別人,正是她!
怎么回事?
她和路遠(yuǎn)一個小時前剛認(rèn)識啊!
他們之前從來沒見過啊!
清州市雖然不大,但人口也有好幾百萬,兩個素不相識的人,有可能窮其一生,也見不到一次。
路遠(yuǎn)怎么有她的畫像?
路遠(yuǎn)畫她的像干什么?
想著每天晚上,甚至每個白天,路遠(yuǎn)寂寞無聊的時候,對著畫像做的事,唐詩面紅耳赤。
唐詩:“喂喂喂……怎么回事?你跟蹤我?今天早上的事,也是你安排的?”
路遠(yuǎn)醉了:“妹子,間諜電影看多了吧。我昨天在網(wǎng)上剛好看到你的照片,沙灘白裙的那張,回眸一笑,說實話,看的哥當(dāng)時魂都差點沒了。喏,就這張……”
路遠(yuǎn)把手機遞過來。
上面正是昨天看到的照片。
唐詩錯愕,自言自語:“我去巴厘島旅游的照片,只在我朋友圈發(fā)過啊,什么時候傳到了網(wǎng)上?”
路遠(yuǎn):“這就是緣分。誰能想到,今早上去相親,剛好你就是相親對象?!?br/> 唐詩還是半信半疑。
這事太巧合了。
她沒法相信啊。
心里腦補了一出大戲:該不會是路遠(yuǎn)壓根就沒相親這檔事,今早上知道自己在星巴克,然后過去拿相親做幌子搭訕,暗中調(diào)查跟蹤自己,趁著三姨和高鵬程跟蹤的機會,然后帶自己來工作室,讓自己看到這幅畫。想讓自己感慨天造地設(shè)的緣分,然后在一起吧?
就在這時候,路遠(yuǎn)的手機響起來。
接通。
對面一個姑娘,有些生氣:“路遠(yuǎn)嗎?”
路遠(yuǎn):“對,你哪位?”
姑娘:“你手機上的時間準(zhǔn)嗎?你手機可以定鬧鐘嗎?”
路遠(yuǎn)迷茫:“什么意思?”
姑娘:“約好的九點,我都在這等了半個小時了。該我問你什么意思吧?架子大的很啊。算了,你這種人,也不是我的菜。拜拜了……”
電話掛了!
路遠(yuǎn)一臉懵圈的望著唐詩。
誤會解開了,真的是巧合。
唐詩吐了吐舌頭,訕笑望著路遠(yuǎn)。
兩人足足這么對視了五秒。
路遠(yuǎn)直接爆了粗口:“我靠!我爸非打死我不可!”
唐詩撲哧一聲,再次笑出來。
路遠(yuǎn):“笑笑笑……你還好意思笑。不是你跟我相親,你穿什么白裙子,看什么書?”
唐詩:“喂喂,講不講道理?”
路遠(yuǎn):“那我跟你搭話,你干嘛跟我聊?”
唐詩:“哈哈,我聽著你說話逗。我表妹還沒來,就想八卦一下?!?br/> 路遠(yuǎn):“少廢話,現(xiàn)在怎么辦?你賠我個媳婦!”
唐詩:“你只是去相親,都不一定能成。你訛人呢?”
“別跟我說這些,反正我感覺你就不錯。就你了!”
路遠(yuǎn)開玩笑,摩拳擦掌往她走去。
唐詩笑鬧:“色狼,你別過來啊……你再過來,我喊了……”
路遠(yuǎn):“嘿嘿,你喊破喉嚨也沒人理你的?!?br/> “啊……”唐詩躲開路遠(yuǎn),拿起桌子上那副《江上人家》跑出去,在門口回頭沖路遠(yuǎn)做了個鬼臉:“看你這么可憐的份上,回頭我?guī)湍憬榻B個女朋友吧。我宿舍有個閨蜜,比我還漂亮。保證合你胃口?!?br/> 唐詩走了。
路遠(yuǎn)沒追。
那個比她更漂亮的閨蜜,路遠(yuǎn)壓根沒放在心上。
他現(xiàn)在滿腦子想著該怎么給他爸解釋。
今天畫室沒法待了,保不準(zhǔn)他爸來了,真要揍他。
……
浣紗溪其實是條大河。由西向東,蜿蜒而過清州市。
入清州市的上游回繞盤旋,成青橘沙洲。
青橘洲上風(fēng)景優(yōu)美,環(huán)境怡人,雖然遠(yuǎn)離最繁華的鬧市,但這上面的別墅,真心不便宜。
青橘洲十七號別墅,里面裝修的古色古香,墻壁上掛著很多名人字畫,到處擺放著各種古董。
唐詩的父親唐儒生是清州地界最出名的收藏家,也是清州地界最成功的收藏家。
二十年前帶著三百塊錢入行,一步步走到今天,豪車豪宅,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學(xué)識淵博,眼光犀利。
看東西很少有走眼的。
很多關(guān)系好的撿漏藏品,專家拍胸脯保證是真的不敢信,唐儒生掌過眼點過頭才能放心。
唐儒生今天有客人,是個胖子,十幾年的老交情。姓趙,叫趙多金。
圈子里的。
挺有些眼光,最重要的是會做“生意”。
唐儒生未必就認(rèn)可他的那些手段,但年近知天命,早就已經(jīng)過了那種嫉惡如仇,眼里揉不進沙子的憤青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