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即位后,春武曾經(jīng)托人給圣地遞過消息,想要拜會新任宗主。
圣地只把宗主的手信帶給了他,婉拒了春武的見面請求,但既然給了手信,便是認可春武繼位,春武便也沒再深究。
春武事后反復(fù)觀摩過新宗主的手信,字體清秀飄逸,落筆有些虛,倒像個女孩子的手筆,
當(dāng)時春武沒多想,畢竟新宗主左右也不過是個幾歲的孩子,能在荒郊野外平平安安的長大都挺不容易的了,春武也不想再多干涉。
沒想到20年后第一次見新宗主,卻連性別都搞不清楚了...........早知道新宗主是個女孩子,當(dāng)年該多關(guān)照一下的。
gali女神自創(chuàng)教以來,女性宗主屈指可數(shù),這應(yīng)該是第一個吧?
春武腦子里正各種信息流亂飛時,信徒已經(jīng)走到了新宗主身邊。
不等信徒匯報,他便把白瓷碗遞給了一直在旁邊候著的信徒。
信徒小心翼翼的接過白瓷碗,那神情算的不像是一碗水,更像是一碗劇毒似的,生怕沾到自己身上,那會兒春武怎么也沒想到,那碗里裝的真是能要人命的無色無味的劇毒。
宗主看了春武一眼,微笑著低頭行鞠手禮:“恭迎國主?!?br/> 春武回禮:“宗主免禮?!?br/> 這宗主的聲音倒比一般女孩子多了幾分中氣,但氣音收尾時,又明顯有些不足,真叫人雌雄莫辨。
宗主抬頭,春武不經(jīng)意的掃了一眼他的脖子,有喉結(jié),所以是個男人扎了丸子頭?
宗主把春武請進正廳,兩人在矮桌前分左右盤腿入座,側(cè)面針對這正廳的后窗。
趁著信徒奉茶的功夫,春武側(cè)臉往窗戶口看了一眼,后窗正對面就是飛云流水,一條瀑布像白帆布似的掛在窗外。
窗口右邊擺了一個小立柜,立柜上放了一束迎春花,這倒沒什么稀奇的,只是迎春花是紅的,而且花瓶旁還有一小盒朱砂,
春武很確定那是朱砂,因為那盒子20年前他就在李秋月的獻祭儀式上見過。
宗主見春武一直在四處打量,沒說話,便主動開了口
“國主這次遠道而來,是為了血滴子一事吧?”
“正是?!?br/> 春武轉(zhuǎn)過頭,直視宗主,這年輕人看上去剛20歲出頭,圓臉薄唇,還有一顆小虎牙,估計是近視眼,看遠處的東西時,眼睛會不自覺的瞇著。
“原本我想直接傳信給宗主,但總覺得茲事體大,還是親自來一趟比較放心。”
“國主想的很是周全?!?br/> “關(guān)于血滴子一事,不知宗主有何想法?!?br/> 新宗主面色沉靜,他其實已經(jīng)知道血滴子從春武和夏武兄弟,換成秋武了,但簽這個決議時,是閉門會議,如果他太急切的顯露自己已經(jīng)知情,反而會引起春武的猜忌。
“嗯,李氏的血債確實該還,不知國主準(zhǔn)備讓哪位做血滴子?”
他在撒謊,先前夏武就說過,新宗主拜訪過夏武,要求夏武陪自己一起做血滴子,現(xiàn)在又裝不知道?
“宗主難道沒聽說?”
“哦,我原本知道是國主本人要去做血滴子,但我覺得不妥,便私下見了夏武親王,勸夏武親王同國主分憂?!?br/> 新宗主回答的滴水不漏。
春武暫且放下心里的疑慮,繼續(xù)談?wù)隆?br/> “情況有變化,李氏和范西斯兩方施壓,這兩頭那萊誰都得罪不起,所以最終還是決定由秋武做血滴子?!?br/> 宗主當(dāng)即問:“二皇子的心思怕是不在血滴子上吧?”
“對,他找了替身,所以肯定能在獻祭中活下來,一旦活下來,他就可以仗著自己活神的身份逼宮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