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武對吳初元三番兩次的插到自己和李秋月中間說話的態(tài)度有些不滿。
按說在這種場合,還輪不到一個養(yǎng)子替李氏做決定吧?
春武鐵著一張臉,反問了一句:“吳先生有話要說?”
吳初元松開李秋月的手,看著春武:“我同意國主的意見,現(xiàn)下那萊最重要的是賑災(zāi),其他事情都可以緩一緩?!?br/> 剛才他還一個勁兒催著早點兒查清真相,揪出內(nèi)鬼來著,怎么幾句話的功夫就翻臉了呢?
吳初元進一步解釋道:“宗主在民眾間非常有威望,而且那萊又是個宗教國家,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會動搖國家根基的。”
李秋月回過神,也聯(lián)想起前些天視察農(nóng)場時,李氏農(nóng)場的員工對宗主的擁戴之情,那些人對宗主的迷戀,比此刻的夏武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這才意識到,教宗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的在民眾間煽動起了對gali女神的狂人信仰,如果真的冒然往下查,非但不能把教宗怎么樣,很可能觸犯眾怒,被教宗宗主反將一軍,煽動民眾為女神獻身,反對王室,甚至動搖那萊的根基。
“嗯,”李秋月捂著嘴咳嗽了兩聲,“我也覺得這事兒急不得?!?br/> 春武冷笑了一聲,他一開始就表過態(tài),想把這件事兒先按下,吳初元非但不聽,還一個勁兒的在一旁拱火,等引火燒身了,又意識到不對,裝模做樣的往后退,想把自己摘干凈,鬧了半天,好事兒全都自己占了,這不行吧?
春武不客氣的反問在場的三個人:“所以我剛才說按下不查的話,你們都聽了個寂寞?”
夏武還在魔怔中,李秋月也一時沒聽出來春武話里隱含的怒氣,只有吳初元覺察到春武的話不太對,明里暗里的帶著刺
他隨即意識到自己剛才無端的打斷了他和李秋月的交流,怕是惹這位國主生氣了。
這是涉外場合,該低頭的時候,吳初元一向不拖泥帶水,
他站起來,上前兩步,干凈利落彎腰的道歉:“是我愚鈍,誤解了國主的意思?!?br/> 他不道歉還好,一道歉,春武的一肚子火更沒地方發(fā)了。
“吳先生過謙了,我看你一腦子的大格局,不愧是李氏的養(yǎng)子啊?!?br/> 春武這話明褒暗諷,有意無意的提醒吳初元,這是那萊和李氏的場子,還輪不到一個養(yǎng)子在中間摻和。
吳初元還沒怎么樣呢,李秋月當下氣紅了臉,她跟心口上被人扎了根刺似的,一喘氣就疼。
前些天范西斯更難聽的話都說過了,按說春武這番話算不得什么,但范西斯生來就是李氏的敵人,敵人說什么她可以不在乎,春武不一樣,春武就算不是純粹意義上的好人,起碼是個有正常判斷,不為世俗束縛的人,而且春武還是同自己共患難過的朋友,
如果春武這么看吳初元,這個朋友她不要也罷。
“國主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吳初元是李氏的養(yǎng)子礙著你什么事兒了?要不是有他顧著我,我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而且我也不怕被人笑話,在李氏,我就是個掛名的大小姐,實際上所有的難事兒大事兒都是吳初元幫我做的,你不喜歡他就是不喜歡我,你不能這樣兒?!?br/> 春武沒想到李秋月會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反應(yīng)這么大,他原本只是想給吳初元個下馬威來著,一不小心,吳初元沒惹著,倒先把李秋月給點著了。
春武看著盛怒的李秋月,想服軟吧,自己好歹是一國之主,哪兒隨便就低頭認錯,承認自己武斷了呢。
吳初元知道李秋月生氣是出于愛護自己,但這種風涼話他又不是第一次聽,早就免疫了,為了這點兒事兒,不值當?shù)馁|(zhì)氣。
他悄悄扣住李秋月的手腕,看著春武:“國主是個通透之人,他這話沒有惡意,你不要曲解了國主的意思?!?br/> 李秋月知道吳初元是在勸自己掌握點兒分寸,沒必要上臉。
要放在平常她也就不計較了,但頭天晚上范西斯剛當著她的面兒拿吳初元的身份扎過一刀,現(xiàn)在春武又來,她實在是覺得再忍下去,是不是下一次阿貓阿狗都得出來嘴吳初元了?
李秋月偏偏就信邪,索性干脆徹底的一次把事兒鬧大鬧清楚,吳初元在李氏是什么身份,她今天就要借著那萊這點兒地掰扯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