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火紅色的晚霞涂滿西邊半個天空,一層一層,皺皺疊疊的,像水墨油彩。
李秋月坐在草地上看晚霞,陳醫(yī)生經(jīng)過,李秋月指著晚霞:“你看,晚霞好好看啊?!?br/> 陳醫(yī)生看了一眼:“嗯,是挺好看的。”
說完,陳醫(yī)生舉起手機(jī)拍照,就走了。
沒一會兒,灰狼點(diǎn)著根煙經(jīng)過,李秋月又指著玩笑:“你看,好好看啊?!?br/> 灰狼看了一眼:“嗯,不錯?!?br/> 說完,灰狼叼著煙,舉起手機(jī)拍了個照,又走了。
然后吳初元來了。
李秋月照舊指著晚霞,說:“你看,晚霞好好看啊?!?br/> 吳初元也說:“嗯,是挺好看的?!?br/> 然后他坐下來,陪她一起看晚霞。
兩人的腳腕上還留著一圈淤青,陳醫(yī)生拿過來兩幅膏藥,一人一貼。
兩人撕開離型紙,同時伸手,各自瞄準(zhǔn)對方的腳腕,啪,李秋月先給吳初元貼好了。
吳初元慢了一點(diǎn),膏藥貼好后,大手捂住她細(xì)白的腳腕沒松開,好讓膏藥化一化。
李秋月看著自己腳腕上的手:“明天就該有消息了吧?”
“差不多了?!?br/> 李秋月扭扭脖子:“終于可以回家了?!?br/> 雖然才在那萊待了7天,可這7天過的比一年還慢,李秋月回頭看了一眼身后金色的行館,感覺跟埃及女王睡在棺材里似的,渾身不得勁兒。
吳初元一想起春武,就滿肚子的醋勁兒:“我還以為你樂不思蜀了。”
李秋月不樂意了:“樂不思蜀的不是你嗎?”
“我對那萊有什么好留戀的?我又不跟你似的,有個從小就結(jié)識的春武哥哥。”
“那美莎算什么?還有三太太?我看她們那樣兒,都恨不得母女共侍一夫了,還有前些天去農(nóng)場時圍著你轉(zhuǎn)的那些個小姑娘,你自己惹的風(fēng)流事還少嗎?”
“我跟她們沒關(guān)系?!?br/> “那我就跟春武有關(guān)系了?”
吳初元舉手投降:“我錯了?!?br/> 李秋月不依不饒,這幾天她眼睜睜的看著吳初元跟唐僧似的被一群女妖精圍著,原本就心里窩火,但因?yàn)樯碓趪?,而且還在秋武的喪儀期間,覺得兩個人談這種事兒未免太小家子氣了,原本想放一放,回家再談,沒想到吳初元先提了。
自己還沒委屈上的,他倒惡人先告狀了。
“我覺得你好像沒覺得自己錯吧?”
吳初元看李秋月嘴巴撅著,跟個小河豚似的,意識到自己是戳了她的肺管子了,眼下這情形,繼續(xù)道歉肯定沒用,道歉只會讓她覺得自己沒原則,軟骨頭,但要講道理,這也講不通啊,男女之間互相吃醋,這有什么道理好講的?
“對,我不認(rèn)為因?yàn)樽约涸谝獾娜烁鷦e的男人牽扯不清而吃醋是一件要道歉的錯事?!?br/> 吳初元這番話一出口就后悔了,他左右忍耐了這么多年,從不敢越雷池一步,如果這句話被李秋月理解成自己是在表白可就完蛋了,現(xiàn)在還不是談這個的時候啊。
李秋月正跟他懟的起勁,沒意識到他這是在變相表白:“因?yàn)樽约涸谝獾娜烁鷦e人牽扯不清就吃醋,你也太幼稚了!”
“那你毫無根據(jù)的把我和外面那些根本沒關(guān)系的女人想入非非,你就不幼稚了?”
“我可是親眼見過她們對你拋媚眼兒的!”
吳初元呼啦掏出那條手鏈:“那這又是什么?”
“我都解釋過了,這事兒我不知情,而且鏈子不是都給你了嗎,你要仍要還自己看著辦,我問心無愧?!?br/> 吳初元把鏈子塞到她手里:“要扔自己扔,要還自己還,別經(jīng)我手?!?br/> 李秋月攥著鏈子,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吳初元你是不是不識好歹?”
吳初元直接反擊:“你識分寸我便識好歹。”
“拜托,我是李氏的大小姐,家世好有錢有勢長得漂亮招男人喜歡是我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