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上繼續(xù)的傳著吱吱嚀嚀聲響,這就是每天她能聽到的聲音,而除了聽到這些之外,什么也四面有,她不說話,也不哭,就像是上輩子的她。
她每天都會在早上露起的時候,摘一束野花放在娘的墓前,會在那里陪著娘很長的時間,然后就去撿柴火,送給牛婆婆。
他們幫她埋了娘,她現(xiàn)在沒有什么可以報答他們家的,就只有每天一捆柴,是她能做到的,等到爹爹來了,她會讓爹爹給他們銀子。
不是她小氣,而是對于農(nóng)家人而言,銀子比什么都是重要,什么京城,什么大戶人家,說的好聽,可是里面的坑坑水水,齷齷齪齪誰又能知道。
與其在那里處處受著別人算計,不如就在這個好山好水的地方,平靜的過完一生,免的一步不成,便會粉身碎骨。
她相信牛婆子就是知道這些,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回到這個小村子,再是成親生子的,不是因為別的,就只是因為她厭惡了那大戶人家里面的陰暗。
所以,不去更好,她以后要走的路,并不是一條好路,這一條路處處的危險,步步荊棘,時時也都是可以喪命。
“娘,爹爹快來了吧?!?br/> 沈清辭將自己手中的一束野花放在了墳前,她趴在了小小的墳堆上面,也是將自己的小貼在了黃土之上。
“娘,阿凝知錯了,你說爹爹會原諒阿凝嗎?如果不是因為阿凝任性,爹爹就不會死了,不對,”她吸吸鼻子,又是自言自語道,“爹爹不是上輩子的爹爹,上輩子爹爹已經(jīng)死了,這輩子的爹爹還沒有被阿凝害到,所以他是不知道阿凝做的那些事情的?!?br/> “娘,你放心,阿凝知錯了,阿凝真的知錯了,阿凝一定會保護好爹爹,對不起,娘,阿凝還不能過去陪你,阿凝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她這就這樣將自己的一世說給自己的娘聽,將自己的不敢說,也是不能說的的話,都是說出來,這些別人不知道的,這些別人也是無法相信的。
“娘,阿凝真的很疼,”她縮起自己的小身子,到現(xiàn)在仍是可以憶起當(dāng)時棍棒砸在身上的碎骨的疼痛,還有她的全身骨頭被砸斷的聲音。
“娘,阿姨手疼,娘,你幫阿凝呼呼好不好,娘呼呼阿凝就會不疼了?!?br/> 她抓緊了那些黃土,小小的手也是傷痕累累,此時的她,只是一個無助的孩子,她沒有娘,沒有爹,也沒有親人,她什么也沒有。她就像是上輩子的她一樣,一個被在關(guān)那里,整天面對的就只有那一棵梨花,春天來了,她會同它說話,餓了,她會吃它的花,然后再是吃它的梨子。
當(dāng)初她被打的全身的骨頭都是斷掉的時候,最后也就只有它幫她送行,她摸是自己的小手腕,小小的骨頭連著手骨,她的手還在。
遠處的天色灰暗了起來,會有一場風(fēng)雨吧,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下過雨了,風(fēng)吹都著不遠處的那些大樹,也不知道成長多少年的樹,樹葉會被風(fēng)吹的沙沙作響,而后也會掉來來幾片新葉……
而此時,在官道上面,一匹俊馬正在向前奮力的奔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