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書生秦陽
透過紅門打開的縫隙,可以看到走廊里是一片地獄景象。
一具具尸體,或站或躺,姿勢各異,個頭兒最大的那具邪尸,直接被一刀劈成了兩截兒……
里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何澹站在蛇頭之上,一臉好奇地看向凌寒:“你干的?”
“咋了?里面有你親戚?”凌寒把木盒里的陰畫兒取出來,沖何澹揚了揚:“一共二十二張陰畫兒,給錢?!?br/>
這嘴,真特么損!
何澹都被氣笑了,刀尖一指口中大罵道:“混蛋小子!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擱這兒裝傻呢?”
裝傻?
凌寒愣了下,心說我沒說不是我干的啊!
我特么全都招了咋還說我裝傻呢?
就在這個時候,以這道紅門為中心,四周的紅門盡數(shù)打開,烏泱泱涌出來數(shù)百號人。
有黑衣差役,青衣劍客,藍衣道士,還有一些帶黑鐵面具的背尸匠,身材高大走起路來咚咚作響……
沒一會兒功夫,已經(jīng)將這附近圍了個水泄不通。
不會是沖我來的吧?
這種感覺讓凌寒很不舒服,趕緊給自己掐了兩卦。
目前凌寒掌握的這門卦術(shù),有兩種算法。
一種是算吉兇,一種則是算機緣。
就比如“大吉”就是第一種算法,一般出現(xiàn)的卦象結(jié)果無非就是“吉兇”兩個字里面的一個。
而再之前的“生死一念間”,則是算的機緣。
凌寒這兩卦,算吉兇的,給出來的卦象是“大兇”。
而算機緣的,卻給出來一句“置之死地而后生”。
臥槽!
剛剛待里面還是大吉呢,咋出來就成大兇了?
早知道不出來了。
不過置之死地而后生,說明不是必死之局。
我覺得我還能再搶救一下。
凌寒也收了玩笑的心思,冷冷看向何澹:“什么意思?”
何澹苦笑了下,刀尖虛指后方:“不是我!是他們?!?br/>
順著他指引的方向看去,凌寒這才發(fā)現(xiàn)在密密麻麻的紙人后面,站著一個太監(jiān)。
再往后,是一大片的禁軍。
“何澹,回去吧!”中年道人巨大的虛影看了看凌寒,然后對何澹說道。
何澹嘆了口氣,無奈地將紙刀收回腰間,而后調(diào)轉(zhuǎn)了蛇頭,想了想又回過頭來對凌寒輕輕說了聲:“抱歉!”
挺有趣的個人,可惜被皇帝給盯上了。
青色大蛇一聲嘶鳴,載著何澹凌空飛起,身后的紙扎人軍卒也緊跟其后,好似進入航空母艦的戰(zhàn)斗機一般,慢慢飛入了大蛇的身體之中。
一道慘白的刀光從大蛇之上猛地揮出,擦著眾人的頭頂狠狠轟在了紅門之上,留下了一道寸許深的刀痕:“北境戰(zhàn)場上打成那個慫樣兒,你們一個個的全都裝作看不見,一說拍皇帝馬屁你們比誰都積極?!?br/>
“大盛人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丟人??!”
“真特么丟人!”
……
何澹一走,那名太監(jiān)帶著禁軍將凌寒團團圍住,一臉陰笑走到凌寒面前,吊著嗓子尖聲說道:“逆賊!上次算你命大,我看這次你還往哪里逃?”
“你認識我?”凌寒冷冷問道。
“行了!不要裝了!”那名太監(jiān)嗤笑一聲,“這個世界上,我恐怕比你自己都了解你。”
“你這種人,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br/>
凌寒將畫尸的木盒隨手扔地上,然后用力搓了搓臉,對著那名太監(jiān)嘿嘿一笑:“你認識我就行了!”
啥意思?
那太監(jiān)還沒反應過來咋回事兒呢,就見眼前陡然出現(xiàn)了一道黑光,而后胸膛一涼……
凌寒手中黑刀乍現(xiàn),瞬間將那太監(jiān)捅了個對穿。
人死是需要時間的,凌寒揪住那名太監(jiān)的脖領子,一個縱跳退回到了那道紅門之中。
敵眾我寡,肯定要找個易守難攻的地方。
太監(jiān)身后的禁軍一陣喧嘩,而后吶喊著沖紅門沖了過來。
只是還沒等他們走近,一道黑色的刀芒無聲無息從那紅門之內(nèi)傾瀉而出……
好像割麥子一般,沖最前面的禁軍瞬間倒下了十幾個。
這么厲害嗎?
紅門里的凌寒心中稍定。
畫尸強化是一方面,最主要的還是黑刀厲害。
邪尸左少昶執(zhí)念所化,上來就砍,不服就干,靠的就是胸膛里的那一腔殺氣凜冽。
巧的是,凌寒目前擁有的唯一一門刀法【斷流】,也是這種風格路數(shù)。
一刀斷流,要的就是一往無前的魄力和勇氣。
無懼者無畏,誰慫誰死。
狹路相逢勇者勝。
就是這個道理。
不玩命也沒辦法。
他們要殺我,我總不能伸腦袋讓他們砍吧?
上一世,我為妻兒老小去死。
這一世,我要為我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