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看著眾人,仿佛看著土包子似的,那神氣勁,沒法說了。
其實他也沒去京川吃過飯,甚至今天之前,他聽都沒聽說過京川,還是剛剛酒桌上,許大茂和他說的。
也是,這八十年代,消息閉塞,如果是燕京上層,或者是婁曉娥那種外地客商,還了解燕京那些有名的飯店。
劉海中這種退休老頭,現(xiàn)在連某某日報都舍不得買,怎么可能知道那種超出普通大眾飯店兩倍以上價格的飯店?
如果這里有幾個年輕人,或許還聽說過,但是這大中午的,年輕人都在上班,或者在外,眼下這里全是一群大爺大媽,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這邊劉海中繼續(xù)吹著牛逼,那邊許大茂已經(jīng)走到自己那個離別八年的家門口。
房門半掩著,許大茂輕輕推開房門,房門的吱呀聲,并沒有驚動屋里正在生火的秦京茹,她拿著蒲扇正緩緩煽動火爐里面的火星,認真而又專注。
許大茂看著幾米外那個清瘦的身影,不由也是心里思緒萬千。
這個女人,他其實從來真真愛過,當年娶秦京茹,無非就是想要一個兒子,可事與愿違,最后卻是生了一個女兒,那些年,他無數(shù)次想和她離婚,如果不是秦淮茹那件事,兩人還能不能再走八年,真是一個未知數(shù)。
可幾年的牢獄之災(zāi),讓許大茂的確認清了很多事和人,眼前這個女人,自己不能辜負。
他輕輕上前,挨著秦京茹的后背,緩緩把她摟進自己懷里。
秦京茹一驚,連忙就想掙脫,許大茂頓時用力把她摟緊,輕輕在她耳邊說道。
“京茹,是我!”
秦京茹的身子一僵,臉上的驚恐緩緩平復(fù),沒有說話,兩人就這樣無聲地依靠著,只是不知何時,秦京茹的眼眶里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她沒有和曾經(jīng)那個傻妞似的放聲大哭,而是無聲的哭泣,眼淚卻是越流越多,仿佛這么多年的心酸在這一刻徹底釋放。
許大茂能感受自己懷里的哭泣,他沉著臉,眼神中愧疚和疲憊絲毫不加掩飾。
他輕輕在秦京茹后背親了親,把頭緩緩靠在她的后背上,只有在這里,他才能放下所有的偽裝,一個好女人,其實也是男人最堅強的后盾。
直到后院的人群漸漸散去,許大茂屋里兩人依舊做著這樣一個動作,許大茂仿佛已經(jīng)睡著,只是雙手緩緩松動。
秦京茹也徹底把心中的委屈和心酸哭完,她輕輕掙脫開許大茂的懷抱,擦了擦眼眶的眼淚,轉(zhuǎn)身看著眼前這個衣著光鮮的男人。
許大茂也緩緩抬起頭,兩人對視一笑,秦京茹喜極而泣,原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堅強了,這一幕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幻想過,可當真正的場景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此刻心中的情緒,終于還是再一次忍不住,撲進許大茂的懷里,徹底哇哇大哭起來。
許大茂抱著秦京茹,笑著安慰,也是不知道怎么的,眼角也感覺有些發(fā)酸。
此刻兩人才算正常的見面場景,秦京茹哭了一會,開始準備給許大茂忙活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