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春明隨意朝蘇萌說道。
“程建軍那家伙現(xiàn)在越來越過分了,沒有的事,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先去看看我媽,明天再和你談!”
韓春明說完,隨即推著單車,也不等蘇萌繼續(xù)說話,急切就朝外面走。
走了幾步,韓春明又停住腳步回頭朝蘇萌喊道。
“對了,我媽是在哪個醫(yī)院呀?”
蘇萌見韓春明模棱兩可地回復(fù)自己,本來還想生氣的,但是看在他這么急的份上,也顧不得多想,隨即開口道。
“就我們區(qū)的三醫(yī)院!”
韓春明點了點頭,隨即便推著車,便往外走。
走到程建軍屋門口的時候,朝里面看了一眼,見里面已經(jīng)燈火熄了,頓時哼了一聲,也不再理會,轉(zhuǎn)身朝外走去。
程建軍這家伙,就讓你睡最后一個安穩(wěn)覺吧,明天有得你受了!
韓春明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問了值班護(hù)士,才終于找到住院病房。
韓春明從窗外朝病房里看了一眼,見到幾個哥哥姐姐都圍坐在病床前,各自愁眉苦臉,正在低聲交談著,而床上的老媽,閉著雙眼,臉上蒼白。
這是一個六人間,韓家?guī)卓谌藬D在里面顯得有些擁擠,好在此刻病房里只有兩個住院病人,只有挨窗戶前的病床前,才有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病人。
韓春明見里面的情況,頓時心又提了起來,也不再停留,隨即推開大門。
韓春明推開病房大門,屋里幾人齊齊抬起頭,當(dāng)看到韓春明的身影后,幾人頓時站了起來,臉上的錯愕和驚訝全在臉上。
韓二姐連忙驚呼道。
“小五,你…你怎么回來了?”
其他幾人也是齊齊發(fā)聲,詢問起韓春明怎么回來的,頓時病房中一下躁鬧起來,韓春明見狀,連忙對著眾人做出噓的口型。
眾人這才停止詢問,不過這時候的韓母也早已經(jīng)睜開眼,看到韓春明突然出現(xiàn),臉上的喜悅和激動頓時讓臉上浮現(xiàn)一片潮紅,韓春明連忙上前,扶住老媽的手。
韓母看著韓春明,有些不敢置信,伸手在他臉上摸了摸,確認(rèn)的確是自己的兒子后,這才驚喜交加地詢問道。
“五子,這到底怎么回事呀!建軍說你被公安抓走了,到底是不是真的呀!”
韓春明聽到程建軍的名字,哼了一聲,連忙出聲安慰道。
“媽,你別激動,事情經(jīng)過是這樣的,下午公安的確來食品廠了,并且讓我去公安局接受詢問,我就去了,人家詢問過后,確定我沒啥問題后,就讓我走了,媽,程建軍是從哪里知道這事的?”
韓母還沒說話,一旁韓二哥就出聲道。
“程建軍說是認(rèn)識的朋友也有在你們廠上班的,小五,你真沒犯什么事吧?”
韓春明點了點頭,隨即把手搭在老媽脈搏上,仔細(xì)查看了一番后,這才松了一口氣,眾人看到韓春明這動作,都是有些好奇,韓老大更是詢問道。
“小五,你這是干啥呢?”
韓春明笑了笑隨意解釋道。
“沒啥,我前些年,在插隊的時候,跟村里的赤腳醫(yī)生學(xué)了點中醫(yī),看看老媽有沒有事,沒啥大事,就是氣血攻心,老媽血壓有點高,這事,我來解決,今天這事,是一個誤會,我看老媽,先在這住一晚上吧,明天我接她回去,你們也要上班,免得來一趟了!”
眾人點了點頭,剛剛醫(yī)生也說沒啥大事,但是靜養(yǎng)一段時間為好,幾人都剛剛還在為韓春明的事討論,想著明天,誰去打探一下消息,但是萬萬沒想到,韓春明突然回來了。
既然回來了,那就沒啥可說的了,老媽也沒啥事,皆大歡喜,大伙頓時也松了一口氣。
韓春明讓幾位哥哥姐姐先回去,自己來守夜就行了,幾人也沒拒絕,都是拖家?guī)Э诘?,都還要上班,幾人讓韓母好好休息,幾人隨即離開。
待眾人離開后,韓母這才把韓春明拉到床邊,還是有些緊張地詢問道。
“五子,建軍說你倒賣工廠物資,你和媽說,到底有沒有這回事?還有你那錢,到底是怎么來的?”
韓春明看著母親緊張的眼神,連忙握住老媽的手,鄭重地說道。
“媽,我是您從小到大看到長大的,我的為人,你還不知道嗎?我發(fā)誓,我真沒有倒賣工廠物資,至于那錢,絕對不是倒賣工廠物資賺到的,您可以放心!”
韓春明這話,讓韓母的心,稍微放松一些,自己這兒子的性格,做母親的,多少知道一些,五子都這般鄭重表態(tài)了,那肯定是真沒問題了。
看到母親的眼神,韓春明也松了一口氣,老媽的身體其實也沒啥毛病,就是有點高血壓,這是中老年人常年的毛病,不過,這事得算在程建軍身上。
這家伙,得讓他吃點苦頭了,也讓他看看什么叫人民鐵拳!
韓春明陪著自己老媽在醫(yī)院待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辦了出院手續(xù)后,就出院了,用自行車搭著老媽回到四合院,韓母催促他趕快去上班,韓春明見老媽的確好像沒什么大礙了,這才答應(yīng)了一聲。
但是臨走前,還是和周圍鄰居幾個老太婆說了一聲,讓她們幫忙照看一下。
這個年代四合院的鄰居,說和氣也和氣,鄰里鄰居幾十年,還真有感情。
但是這背后的道道那是真說不清,幾十年,各種大小吵架,也不少,但是終究,都沒傷大的和氣,畢竟遠(yuǎn)親不如近鄰,在這個年代,還是有點道理的。
韓春明突然的出現(xiàn),周圍鄰居也的確嚇了一大跳,很快得知是一個誤會后,眾人也是五味雜陳議論紛紛,韓春明當(dāng)做沒聽見,騎著單車,就朝工廠方向騎去。
好在程建軍已經(jīng)上班去了,不然估計他又得尷尬解釋一遍,不過現(xiàn)在韓春明可沒心情去聽對方解釋了,要不了多久,有得程建軍他急的。
君子不報隔夜仇,韓春明還是覺得應(yīng)該給程建軍嘗點顏色,好像舉報誰不會似的!
到了工廠,都已經(jīng)上午十點多了,韓春明找到主管說了一下情況,主管點了點頭,也沒多說,直接讓他進(jìn)去上班了,既然韓春明能從公安局出來,那已經(jīng)說明一切了。
何況昨天一起去的,還有陳副廠長,現(xiàn)在人家也重新回工廠上班了,這自然也說明沒啥大問題了。
其實主管沒找韓春明麻煩,最關(guān)鍵一點是,他也不知道這里面的內(nèi)情。
韓春明昨天和陳副廠長一起被帶走,兩人卻是毫發(fā)無損的回來了,這里面說不定就有自己不清楚的內(nèi)幕,所以呀,水太深,自己把握不住,還不如裝糊涂。
韓春明換了衣服,回到車間后,眾人看到重新出現(xiàn)的韓春明,好幾個人都圍了上來,詢問情況。
昨天韓春明被帶走后,食品廠的人,可沒少議論,特別他們車間的,剛剛眾人還在議論這事。
濤子和蔡曉麗兩人更是急切地詢問韓春明情況,韓春明笑著讓他們放心,自己沒啥事,都是一場誤會!
聽到是誤會,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濤子板著的一張臉,這才終于露出笑容了,他昨天和蔡曉麗兩人聊了許久,都在猜測韓春明到底是犯啥事了,兩人是越聊,心情越沉重,畢竟特殊年代,什么原因都能往上猜。
既然沒事了,那就繼續(xù)上班吧,很快到了中午吃飯時間。
韓春明快速吃完飯,朝食堂里掃了一眼,見沒陳副廠長的身影,連忙朝對方辦公室方向走去。
到了地方,正好看到對方還在辦公室里寫文件,他連忙敲了敲門。
陳副廠長抬起頭,朝韓春明看了看,有些疑惑地詢問道。
“你有事?”
韓春明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陳廠長,是這樣的,我有點事想和您談?wù)?,是關(guān)于昨天舉報的事。”
陳副廠長思索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讓韓春明進(jìn)來。
韓春明進(jìn)了辦公室后,把大門關(guān)上,這才走到對方對面。
陳副廠長看了韓春明一眼,隨即朝旁邊座位示意道。
“坐吧!”
韓春明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坐下,這才開口說道。
“陳廠長,是這樣的,關(guān)于昨天舉報的事,我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本來想直接去公安局的,但是我想了想,想先問問您的意見?!?br/>
陳副廠長聽到韓春明這話,也有了一起興趣,放下筆,隨即沉著臉說道。
“那你說說!”
韓春明點了點頭,隨即便把昨天自己回去后,自己老媽被程建軍的話,氣得住醫(yī)院的事說了一下。
韓春明說這些,陳副廠長并不太懂,他又認(rèn)識程建軍,還有你老母是誰?他皺著眉頭,顯然耐心已經(jīng)快用完了。
韓春明隨即語氣一轉(zhuǎn),繼續(xù)說道。
“陳廠長,我那鄰居程建軍你并不認(rèn)識,但是他父親叫程清驊,是文化局的一個副主任,實不相瞞,我這工作,還是拖他給我辦的?!?br/>
韓春明這話,讓對面的陳副廠長終于有了一點興趣,隨即點了點頭說道。
“程清驊,我的確聽說過,你說說,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韓春明見對方已經(jīng)有了興趣,頓時繼續(xù)說道。
“陳廠長,你想想呀,對方要舉報您,為啥還把我一個臨時工拉上呀,我才剛剛上班一個多星期,這誰也不認(rèn)識,誰也沒得罪,可對方指名道姓說我?guī)湍阍谕饷娲蜓谧o(hù)倒賣工廠物資,這明顯就有點牽強(qiáng)了,對方顯然只是想把我拉上做個墊背的,真正的目標(biāo)是您!”
陳副廠長眉頭緊皺,陷入沉思,韓春明見狀,隨即繼續(xù)說道。
“陳廠長我聽說您今年馬上就要扶正了,而恰恰這個時候,有人舉報您,這目的性不言而喻了,而據(jù)我所知,程清驊的級別和您是一樣的,今年也馬上要面臨調(diào)任,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巧合呢?”
陳副廠長聽到韓春明的話,眉頭皺成一團(tuán),因為昨天那事,今天上面已經(jīng)有好幾通電話打來了,原本他也覺得會不會有人在整自己,可想了半天都沒頭緒,現(xiàn)在被眼前這個年輕人提醒,陳副廠長越想越覺得這里面有問題。
韓春明看著陳副廠長的神情,內(nèi)心頓時有些想笑,他特意把程建軍的父親扯進(jìn)來,就是想讓程建軍那家伙嘗嘗什么叫反噬,以為有一個好爹就了不起了?
實際上程建軍的爹和食品廠半毛錢關(guān)系都扯不到,唯一能扯到關(guān)系的,就是他爹的級別的確和陳副廠長一樣,按道理,兩人素不相識,根本不會聯(lián)想到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