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來去不過十來分鐘,誰也沒驚動。
看著易小川身邊放著已經(jīng)裝滿的水壺,劉邦嘴角露出一抹陰險的得意。
韓春明也沒點破,倒不是他想看著易小川去死。
兩個原因,第一原因是他想印證一下自己的猜測,看看是否易小川感染瘟疫后,那個神醫(yī)崔文子,是否會以一種巧合的方式出現(xiàn)。
原劇中是呂素在易小川快死的時候,易小川希望吃到一份番茄炒蛋,呂素為了滿足易小川的愿望,于是去城里詢問是否有這份菜。
結(jié)果意外碰到在小飯店干廚師的高要,而更“巧合”的是,崔文子便在他這個小飯店待了兩天,高要又“巧合”地想起自己店內(nèi)有這樣一位大夫。
于是便把崔文子請去給易小川看病,這里面太多“巧合”了。
所以韓春明想試一下,這個世界沒有呂素,只有呂雉,是否也會巧合遇到高要,最后又巧合遇到崔文子?
如果真如他猜測那樣,不管如何改變劇情,最終崔文子都會以巧合的方式出現(xiàn)。
那只說明一件事,這些所有的巧合,都不是真正的巧合,而且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操控這一切。
不管崔文子是否是背后的操控者,至少也是最重要的棋子之一,或許更是布局人之一。
至于第二個他不點破,劉邦下毒的原因。
很簡單,這種瘟疫,他也會治。
古代每個朝代都有無數(shù)種瘟疫出現(xiàn),很多疾病遠(yuǎn)沒有想象中那么嚴(yán)重,大多都是不注重衛(wèi)生而導(dǎo)致的傳染。
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這種瘟疫,如果在后世,一個療程便可以治療徹底,在這個時代,靠著特殊草藥治療,三兩天便能治好。
韓春明并沒有去當(dāng)一個神醫(yī)展示神奇的醫(yī)術(shù),這個時代,對于他來說,現(xiàn)在還沒有多少認(rèn)同感。
最關(guān)鍵一點是,他對這個世界,還有些陌生,感覺不到那種安全感,真刀真槍他不怕,最怕的就是未知的東西。
這個世界,對于他來說,現(xiàn)在就是未知,未知的東西,難免讓人心里,感覺到不安全。
第二天大早,易小川便很自然地打開水壺,咕嚕咕嚕先灌了幾口水漱了下口。
隨即便又是幾口水下肚。這水壺便很快見底了,看得一旁的劉邦眼神都直了,易小川見劉邦眼神有些怪異,連忙笑著打趣道。
“大哥,我可告訴你呀,這人呀,就得多喝水,醫(yī)生說過,一個成年人每天必須喝八杯水,早晨一杯水,清洗腸胃,清新一整天!”
說著,易小川還伸了一個懶腰,擁抱破廟外面的陽光。
劉邦見狀,連忙放下心思,開始組織大伙整理行李,準(zhǔn)備出發(fā)了。
呂雉從旁邊隔開的擋板中走出,很自來熟地走到易小川身旁,給了易小川一個甜甜笑容,易小川看到呂雉,頓時唉聲嘆氣,也收拾起行李,準(zhǔn)備出發(fā)。
呂雉連忙過去幫忙,易小川看到她,懶得搭理,他一心想擺脫呂雉,可對方如同一個狗皮膏藥似的纏住他了,他也無可奈何!
呂雉依舊還是一副女扮男裝打扮,呂雉的性格就是那種認(rèn)定的事,必定要達到目的。
對于易小川現(xiàn)在對她的抗拒,呂雉絲毫沒有感覺到難堪,她相信自己,一定能讓易小川喜歡上自己,最后心甘情愿娶自己。
一旁劉邦見易小川對呂雉的態(tài)度,心中剛剛那點生起的愧疚,頓時煙消云散。
這個小白臉,生在福中不知福,必須死!
一個人的愛情,三個人的戲,韓春明叼著一個草根,看著好戲。
劉邦帶著眾人很快出發(fā),但是劉邦并沒有急忙趕路,而是走了不遠(yuǎn),便借口拉肚子,磨磨蹭蹭大半天,才重新出發(fā)。
劉邦一路上,一直在觀察易小川的一舉一動,期待他早些感染病發(fā)。
功夫不負(fù)有心人,離開破廟不到十里路,易小川就捂著肚子喊疼,眾人只能無奈再一次停歇下來。
易小川連忙跑去小樹林,過了許久,才身體虛弱地走出樹林,呂雉見狀,心疼的上前去扶易小川。
易小川此刻已經(jīng)全身虛脫,也無力抗拒,被呂雉扶著坐在一旁歇息。
就這樣,眾人再一次出發(fā),但是易小川的臉色卻越來越差,臉色發(fā)白,嘴唇干裂,甚至口鼻間還有惡臭味散出。
易小川精神已經(jīng)萎靡不成樣,整個人被呂雉艱難地攙扶著。
到了中午,呂雉或許算是想起韓春明就會醫(yī)術(shù),祈求韓春明幫忙看一看。
韓春明自然早已經(jīng)知道結(jié)果,這一路他在路邊也采了不少草藥,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自己拿出來的時候。
他上前假裝查看,隨即沉著臉朝眾人說道。
“小川很有可能感染了瘟疫!”
韓春明這話一出,眾人齊齊后退三步,劉邦聽到這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但是很快便恢復(fù)正常,隨即轉(zhuǎn)換成一臉悲痛,撲在易小川身前喊道。
“賢弟,賢弟,你可不能死呀!賢弟,你先好好休息,大哥現(xiàn)在便去請大夫前來給你看?。 ?br/>
說完,劉邦抹了一把鱷魚的眼淚,隨即便站起身,朝眾人喊道。
“我先去給我賢弟請大夫,大伙先在此吃飯休息,我們下午再出發(fā)!”
眾徭役面色復(fù)雜,只能聽從劉邦的安排。
盡管知道韓春明醫(yī)術(shù)很好,但是劉邦說去城里請大夫,呂雉并沒有阻止。
聽到易小川是瘟疫后,呂雉整個人都傻了。
她還是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想讓劉邦去請其他大夫來證實一下!
韓春明面沉如水,也不氣惱,隨他們?nèi)ァ?br/>
劉邦早已經(jīng)知道是易小川就是瘟疫,但是還是假惺惺親自去城里請大夫,除了為了拉攏人心外,也是為了再一次證實。
等其城里大夫確認(rèn)是瘟疫后,他也好有借口放棄易小川,不然現(xiàn)在就放棄易小川,眾人多少心里有些不舒服。
劉邦來回折騰兩個時辰后,終于把城里一個大夫給請了過來。
大夫彎腰躬身開始檢查起易小川的身體,劉邦開始并沒有把易小川感染瘟疫的事說出來,只說突發(fā)疾病。
大夫把了一下脈,眉頭微皺,隨即開始摸了一下額頭,他還有些疑惑時,易小川突然嘶啞著朝他喊道。
“大夫,我…我這病怎么樣了?”
大夫聞著易小川口中這股惡臭感,頓時嚇得跌坐在地上,連忙往后爬出好幾米,才捂著口鼻,大聲呵斥道。
“這人感染了瘟疫,你們還不趕快扔了,這病無藥可治,再晚一點,你們都得傳染上!”
說完,大夫急急忙忙就朝外走去,理也不理后面大聲呼喊的劉邦。
劉邦呼喊兩聲,見大夫越走越遠(yuǎn),連忙一臉愁苦地回頭,朝眾人說道。
“我這可憐的賢弟呀,年紀(jì)輕輕就感染瘟疫,為兄是對不起你呀!”
接著劉邦又說道。
“為了大家的命,只能出此下策了,待我從咸陽回來后,大哥一定給你建一座新墳,以盡我這做哥哥的心意。”
劉邦眼中含淚,情深真切,聞著感動,見者落淚,眾徭役紛紛為劉邦的仁義點贊!
劉邦見表演也差不多了,隨即朝一旁早已經(jīng)傷心欲絕的呂雉說道。
“大小姐,我這賢弟已經(jīng)無藥可治了,您還是早點隨我們一起走吧,待到了咸陽,到時我再送您回家如何?”
呂雉此刻心如死灰,看著躺在地上已經(jīng)等死的易小川,她心中的悲痛和絕望讓她此刻已經(jīng)無法思考。
為什么老天這般不公?
自己好不容易和易公子在一起了,可時間卻是如此短暫,呂雉悲痛之下,精神都有些恍惚。
劉邦見狀,連忙喊來兩人,一起把呂雉從易小川身邊給拉扯開。
劉邦快刀斬斷麻,連忙招呼眾人開始趕路,把易小川留在一顆樹下,便匆匆離去。
只是誰也沒注意到,人群中的韓春明已經(jīng)悄悄離開。
待劉邦發(fā)現(xiàn)韓春明不見后,也只是有些意外,便沒再理會,反正現(xiàn)在自己目的已經(jīng)達到,路人甲走了就走了。
韓春明簡單給易小川喂了一點水,便沒再去管他,任由他半昏半醒躺在樹下。
他想看看,如果自己不救易小川,是否會有那么多巧合出現(xiàn)。
韓春明躺坐在不遠(yuǎn)處一顆大樹樹干上,開始靜靜等待。
這一等便到了深夜,直到半夜十分,一個身影跌跌撞撞跑來,跌倒在易小川身前,對方趴在易小川身上哭哭啼啼許久。
可此刻的易小川已經(jīng)進氣少出氣多了,早沒了意識。
來人正是呂雉,韓春明看著下面的一幕,頓時也有些古怪,呂雉姐妹倆,都這么重情?
他也沒現(xiàn)身,繼續(xù)觀察著。
呂雉哭夠了,便艱難背起易小川,開始搖搖晃晃朝前行去,兩人到了一處破廟,呂雌便開始安頓易小川。
呂雉盡管是一個大家閨秀,但是到了這一刻,展示出來的堅強和意志力,讓韓春明也有些動容。
她開始尋找木材,用撿來的半個爛陶鍋,開始熬制小米粥,又開始燒熱水給易小川擦拭身子,把他全身擦拭得干干凈凈。
呂雉如同一個妻子似的,把易小川照顧得無微不至。
可惜易小川現(xiàn)在已經(jīng)陷入昏迷狀態(tài),呂雉這樣的用苦良心,易小川啥也不知道。
韓春明也偶爾趁著呂雉離開的縫隙,前去查探一下易小川的身體狀態(tài)。
他當(dāng)然不可能真讓易小川現(xiàn)在就掛掉,兩人無冤無仇,何況兩人同為現(xiàn)代人,韓春明也不至于冷眼旁觀。
他現(xiàn)在只把易小川當(dāng)成一個魚餌,嘗試一下是否有人上鉤。
只要易小川還能留口氣在,能救活,他便不會出手,他在等,等那些巧合是否真的會出現(xiàn)。
就這樣,又過三天,呂雉這三天也沒放棄易小川,接連去城里請了三位大夫前來。
可錢花出去了,那些大夫一看易小川的狀況,全都給嚇跑了,
她身上本來銀兩便不多,現(xiàn)在身上的首飾都當(dāng)完了,易小川的病卻是越發(fā)嚴(yán)重,最近每天已經(jīng)大部分時間在昏迷狀態(tài)了。
韓春明也有些疑惑,眼見易小川都要掛了,可該出現(xiàn)的巧合依舊還未出現(xiàn)。
韓春明決定再等一天,如果崔文子再不出現(xiàn),自己就把易小川給救了。
因為他已經(jīng)察覺到,呂雉也感染上了,現(xiàn)在純粹靠著一股意志力在支撐著。
第二天,易小川終于悠悠醒來,他意識已經(jīng)有些不清醒,也不確定自己昏睡了多久,一起來便見到自己身旁趴著一人,正是呂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