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浪蕩……”
“我輕浮……”
鐘宛盡力忽略信里最后一句話,磨著牙想我還真是真是紅顏禍水不減當(dāng)年,衣服沒脫一件,都能激的如今的郁赦把持不住,這要是脫了一件半件的,還不得惹得郁小王爺把我鎖在他家永遠不放出來了?
而且郁赦這是真瘋了吧?這都是什么歪理?
鐘宛不死心,把信來回看了幾遍,試圖弄清楚郁赦到底在想什么,可看了半晌,他腦中只剩一件事……
親了?
鐘宛怔怔的想,親一下,是怎么親的?
親的哪兒?
怎、怎么親的?
鐘宛還是覺得口渴,他把半杯茶全喝了,坐下來好好回憶。
但什么都記不起來了。
“故意的吧?!辩娡鸢研偶堖梢粓F,“有本事明著來啊……”
但要真的明著來,回想那日郁赦直直闖進來的樣子,鐘宛耳畔發(fā)紅,他還真的……招架不住。
現(xiàn)在的郁赦太嚇人了。
鐘宛強迫自己先不去想親不親的事,還是不懂,就算真親了,郁赦又為什么生氣?氣到面也不想見,把自己早早的轟了出來。
郁赦如今的脾氣還真是讓人拿捏不住。
鐘宛把信紙丟進炭盆里,定了定神,以宣瑜的口吻給崇安帝上了一封折子。
鐘宛沒讓宣瑜再謄抄一遍,崇安帝不是傻的,一想就能知道這是鐘宛的意思,鐘宛索性也沒遮掩自己的筆跡,大大方方的寫好后就命人將折子送入了宮。
鐘宛已經(jīng)將黔安王府的立場擺的很明顯了:我們不想攙和京中之事,只想早日回黔安好好過日子,但又不敢辜負圣恩,所以即使黔安王病重,也留下了自己的同胞弟妹代自己為皇帝賀壽。
黔安王府已給出了最大的誠意,只希望崇安帝讓他們的王爺早日回黔安養(yǎng)病,如此謙卑,崇安帝自然準(zhǔn)了。
當(dāng)日宮里就來人了,照例賜了許多的補品,鐘宛胸中大石落地,能把宣瑞送走就好。
宣瑞終于停了藥,嚴(yán)平山的意思是讓宣瑞修養(yǎng)幾日,鐘宛想也不想道:“不,明天就走?!?br/>
宣從心放下手里的針線,訝異:“這么急?”
“遲則生變?!辩娡鸬溃罢l知道三皇子哪天就不行了?三皇子是宣瑞的堂兄,真不好了,那邊舉喪,這邊熱熱鬧鬧的回黔安,像話嗎?”
嚴(yán)平山一想也是,他看向鐘宛,“你……”
“我肯定不走?!辩娡鸱愿溃鞍蚜炙冀谢貋戆?,讓他送宣瑞回黔安,不必再回來了?!?br/>
嚴(yán)平山答應(yīng)著去了,宣從心的狐裘還沒縫制好,她急著連夜趕出來,也來不及閑話了,讓人拿著針線回自己院里趕工了。
鐘宛去清點跟著宣瑞回黔安的仆役,又親自替他打點行李,王府前后亂糟糟的,鐘宛進進出出,嗆了兩口冷風(fēng),不一會兒就覺得頭有點熱。
“不爭氣啊……”
鐘宛懶得找府里的太醫(yī),回到自己屋里找了兩粒治尋常風(fēng)寒的丸藥和水吞了下去,裹上厚衣裳又出了門。
忙亂了半天,終于將行李打點好了,嚴(yán)平山一個人回來了。
“人呢?”鐘宛抬頭,“啞巴呢?”
當(dāng)著其他仆役,嚴(yán)平山含混道:“沒尋著?!?br/>
鐘宛皺眉,讓嚴(yán)平山跟著自己進了屋。
“林思不想走?!?br/>
嚴(yán)平山著急道:“我托咱們在四皇子府上的人交代他,他說走不開,我又想辦法把他叫了出來,當(dāng)面問,他……說不想走?!?br/>
鐘宛失笑:“為什么?”
嚴(yán)平山搖頭:“沒說為什么,他一個啞巴,問也問不出話來,我讓他寫,他也不寫,問急了,連比劃都不比劃了?!?br/>
鐘宛仔細回憶,突然發(fā)現(xiàn)自自己回京后,幾次同林思說讓他跟著回黔安,林思都是半吞半吐的。
“他……”鐘宛低聲道,“這是被什么絆住腳了?”
鐘宛好笑道:“林思也不小了,他在京中有相好的了?”
嚴(yán)平山茫然:“這哪兒知道……但總得說一聲??!這好不容易有機會回黔安了,早點回去比什么不要緊?我是說不動他的,他也不愛聽我的,趁著天早,不然你去找他……”
“不必了?!背錾衿毯螅娡鹜蝗灰恍?,“隨他吧?!?br/>
嚴(yán)平山急切道:“怎么能隨著他胡來?四皇子府上不是什么好去處!將來有個萬一,他一個人在京中受了牽累,咱們想幫也幫不上,到時候……”
“嚴(yán)叔?!辩娡疠p聲道,“別替他打算了?!?br/>
嚴(yán)平山錯愕的看著鐘宛,“你不管管他?”
“我管不了他,林思不是我的奴才?!辩娡鸩簧踉谝獾?,“他雖然整天管我叫主人,其實他是我奶娘的兒子,算是我半個親哥哥了,奶娘走的早,他這些年跟著我顛沛流離,沒少吃苦。”
鐘宛一笑:“就算當(dāng)初我們鐘家對他有點小恩小惠,這些年也該還完了,到現(xiàn)在……隨他吧?!?br/>
嚴(yán)平山不解道:“什么叫隨他?這不是為了他好嗎?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