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云卻仍舊笑的迷人:“哎呀,都快要成為一家人了,我還沒有見過蘇大小姐呢!畢竟她以后就是你的平妻了,我應(yīng)該去看望她的。”語氣里滿是懊惱。
秦瀟頓時怒不可遏:“我先跟她訂的親,平妻要做也是你做!”
“哦,是么?!倍湃粼菩Φ臓N若云霞:“可是皇上的圣旨里面可不是這么說的?!?br/>
秦瀟聞言身子一震,滿臉不可置信的望著杜若云。后者卻施施然轉(zhuǎn)身,聲音如同出谷黃鶯一般清脆動人:“人人都道安國侯世子是一個情意深重的男子,今日一見才發(fā)現(xiàn)果真是名不虛傳,想必,你是不會叫蘇大小姐失望的吧?!彪S著說話聲停歇,人已經(jīng)慢慢上了轎子,在秦瀟驚詫,不解的眼光中,那頂轎子緩緩的繞過他朝著山下走去。
秦瀟呆呆站在那里沒有動,他以為杜若云既然出現(xiàn)在這里,又開口叫他回去,說明這個女人一定不會放自己走。可是事情卻出乎他的意料,她沒有阻攔他,給了他自由讓他走,當然,如果他想走的話,杜若云是攔不住他的。
冰冷刺骨的山風(fēng)吹在熱燙的臉頰上,一開始是舒服的,但是人在那里站的時間久了,再多的熱氣也散沒了。剩下的,便是渾身冰冷。
秦瀟終于翻身上馬,朝著杜若云離開的方向慢慢追了過去。他終究不能放心蘇黛云一個人在這暗潮洶涌的京城里呆著,杜若云這個女人不簡單,幾句話就掐中了他的要害,他的黛云一定斗不過她,留她一個人呆在京城,他不放心。
更何況,他要回去問問父親,不是說好杜若云做平妻的嗎?為什么又變成了他的黛云!這件事情他絕對不允許發(fā)生!他的黛云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自然要做嫡妻,旁的任何女子,都不配!
帶著滿腔的怒火與憤慨,秦瀟猛的給了胯下坐騎一記狠狠一鞭子,頃刻,一人一馬便風(fēng)馳電掣一般竄了出去。
在他的身影消失了之后,山道上的亂石堆里忽然探出一顆腦袋來,靜靜望了望他離開的背影,然后,轉(zhuǎn)身便飛奔著從另一條小路上下了山,去向他的主子稟報去了。
在秦瀟還沒有回到京城,坐在馬車里晃悠悠的杜若云便已經(jīng)得知他回來了的消息,美麗的臉龐之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來。
“小姐,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秦世子的未婚妻,多年心愿終于實現(xiàn),可是,卻還有一塊絆腳石橫在那里,這可怎么辦?”身旁的心腹丫鬟充滿擔(dān)憂的向杜若云道。
“沒關(guān)系,最難的坎兒我們都已經(jīng)跨過去了,剩下的,便是最簡單了,這還值得放在心上嗎?”杜若云懶洋洋道。眼神里充滿了不屑一顧。
小丫鬟頓時松了一口氣,道:“是奴婢多慮了?!?br/>
“蘇黛云那個白癡女,還不值得我將她稱之為對手,絆腳石?哼!你真是抬舉她!”杜若云不屑道。
“小姐說的對?!毙⊙诀咝χ?,說完,她便端了一杯茶放到杜若云手邊,道:“小姐,您喝茶……咳咳咳。”一句話尚未說完,她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小悠,你的風(fēng)寒還沒有好利索?”杜若云的語氣里充滿了擔(dān)憂之色:“等下回去,我就叫個大夫來給你瞧瞧?!?br/>
“不用了。吃些藥就好了?!毙∮菩χ鴵u搖頭,但緊接著,卻更為劇烈的咳嗽起來,聲音大的路邊經(jīng)過的行人都能聽的見了。不過杜若云卻一點都沒有生氣。她伸出手在小悠的后背上慢慢的拍了幾拍,輕聲道:“你好些了嗎?”
小悠卻咳嗽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杜若云正要安慰她幾句,忽然聽到轎子外面的百姓正在議論紛紛:“聽說這禮部尚書杜家的小姐,前兩天在白云庵里落水被安國侯的世子給救了,圣上才因此給這二人賜婚,沒想到這件事情居然是真的!你們看那頂轎子,上面的徽記正是杜家的,你們聽聽剛剛那陣咳嗽,那轎子里坐著的,一定是杜小姐!”
眾人都議論紛紛,轎子里小悠跟杜若云聽的一清二楚。小悠臉色變了幾變,杜若云卻是面帶微笑的聽著。
“小姐,茶水要涼了,您快喝吧!”小悠開口道。她努力想要自己裝著很平靜,可是無論她怎樣努力,那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怪異。
“不急。”杜若云慢慢道:“小悠,你為我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鳖D了頓,她見小悠的視線望了過來,于是便道:“你放心,等我出了嫁,就會叫姑爺將你收了房。不能生子也沒關(guān)系,你一樣可以過的比旁人好!我是不會虧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