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仔珍卻將眉頭一挑,拍拍柳小六的肩膀,道:“既然前東家不要你,那不如跟我一起當新東家。”
“這可是匯靈國內(nèi)最大的殺手組織啊……”柳小六喃喃幾句,復(fù)將目光投到羅仔珍臉上,給她比了個大拇指,“不愧是你,這都敢下手?!?br/>
羅仔珍雙手環(huán)胸,很是理所當然地受了柳小六的稱贊,而后才理了理衣擺,道:“既然如此,那也別愣著了。帶上那寬刀,跟我走。”
“得嘞?!绷×鶓?yīng)了一聲,屁顛屁顛去拿倒在馬車跟前的黑衣男手中的寬刀。
原地,施率盯著倒地的三具尸體看了幾眼,暗自給麻雀遞了個眼神過去。
麻雀當即會意,待施率帶著施莽走后,方從袖間掏出一個漆黑的小瓷瓶,將瓷瓶給液體往三人尸體上滴了幾滴,偌大的軀殼便開始急速腐爛。
不久。
巷陌前恢復(fù)了人來車往的景象,空蕩蕩的巷子里只余三灘黑水。像是發(fā)生過一番動亂,卻又好似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
總歸是羅仔珍先動身,而后齊負嗔才跟上的。
待齊負嗔在最靠近聽雨軒的一個茶樓落座的時候,正正好看到的是羅仔珍一行六人往聽雨軒大門而去。
溫柔的眼睛在與羅仔珍并肩走在最前面的那粉衣女子身上停了幾刻,齊負嗔喚來侍衛(wèi),“那粉衣女子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去查查?!?br/>
侍衛(wèi)抱拳領(lǐng)命,轉(zhuǎn)身退下。
齊負嗔溫柔的目光停在聽雨軒刻著惡鬼的招牌上,眼中神色復(fù)雜莫測。
————聽雨軒內(nèi)————
不似千機樓要東躲西-藏才能保全自身,聽雨軒內(nèi)哪怕青天白日也大敞著門。
只是,尋常這不到晌午的早晨,是沒什么客人上門的。
故而,待門口高桌后正撥弄著算盤的小掌柜看到羅仔珍一行走進樓里,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驚訝,而后才反應(yīng)過來,笑迎道:“不曉得有貴客上門,有失遠迎。不知幾位是要發(fā)布什么任務(wù)?”
小掌柜的目光透過走在最前面的羅仔珍,往她身后的施率臉上看去,心中暗自道:
難道是千機樓的樓主因為昨日發(fā)布的任務(wù)未成功,今日特來興師問罪?不應(yīng)當吧,且不說聽雨軒往日賣他千機樓面子,不曾接過刺殺他的任務(wù),就光只說他一個小門派,敢與聽雨軒為難?這不找死?
聽雨軒的內(nèi)里,如同它做的生意一般黑暗。
此刻外面正是朗朗晴日,里面卻是暗沉沉需得掌燈照亮。
羅仔珍進門,先是抬眼往坐在黑暗中擦刀的幾名殺手身上瞟了一眼,才將目光轉(zhuǎn)向小掌柜身上。
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眼小掌柜滿臉堆笑的臉,羅仔珍一手突得搭在他眼前高桌的漆黑桌面上。
嫩白的食指在桌面上輕叩幾聲,羅仔珍方緩緩開口,“我要談的生意,你做不了主,去叫你們主子下來與我說話。”
聞言,小掌柜臉上笑容當即一滯。
察覺到來人沒打什么好心思,小掌柜臉上便露出幾分不屑與傲慢來,雙手環(huán)胸用一個鼻孔狠狠出了一口氣,他道:“不知客人要談什么生意?在這聽雨軒里,還沒有我不能經(jīng)手的生意!”
“是……嗎?!”話音未落,羅仔珍便眼神一凜突然發(fā)難。一手撐著漆黑桌面,翻身而過逼到小掌柜身側(cè),另一手則抄起桌上算盤直將小掌柜的臉拍到了后面墻上。
瞧著小掌柜的臉在算盤與墻壁之間被擠得狼狽又扭曲,羅仔珍眼角帶上笑意,手上力道更重幾分,然后問道:“我要你們整個聽雨軒,這個生意,你也能做主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