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之坐在軟榻上,手指輕敲著小幾,她在思考蔣修儀說的話。
蔣修儀坐在椅子上,心里有些緊張,她擔(dān)心自己的話,會讓皇后誤解。
若不是皇后,她不會有今天,所以在皇后面前,她絕不會起什么不該有的心思。
顧瑾之偶然抬眸,瞧見了蔣修儀的神情,微微一笑,“你別緊張,本宮只是在想事情,沒有懷疑你的意思?!?br/> 她如此說,蔣修儀心里一松,越發(fā)覺得,皇后睿智。
“你說得對,眼下太后跟刑太妃才剛回來,若是出了事……”
后面的話,顧瑾之沒說,但蔣修儀明白。
“放心吧,本宮跟你的想法一樣,都覺得迎春的死,并非那么簡單,也曾有過一些懷疑,你所擔(dān)心的,絕不會發(fā)生?!?br/> 端起茶來,輕啜一口,顧瑾之再度開口道,蔣修儀站起身來,沖著她行禮。
“娘娘如此說,妾便安心了,若非娘娘,或許妾已經(jīng)不在了,妾對娘娘絕不敢有二心?!?br/> “本宮知道?!甭犓f完,顧瑾之笑著回應(yīng),雖然只有短短四個字,卻讓蔣修儀的心里,微微發(fā)涼。
“娘娘,蔣修儀真的可以相信嗎?”等蔣修儀走了,青鸞收回看向殿外的目光,低聲詢問道。
“這后宮里,從沒有任何人或者事,是可以完全信任的,有些時候,自己都會欺騙自己,何況旁人?!?br/> 顧瑾之笑著,從軟榻上站起身來,走到殿中那一樹珊瑚旁,伸出手來摸著。
青鸞的臉上,露出了迷茫,她覺得自己有些不太明白主子的意思。
“這珊瑚,可真漂亮。”顧瑾之背對著青鸞,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她笑著開口,夸贊著面前的珊瑚。
…………
閆嬤嬤扶著刑太妃的手,走進(jìn)慈安宮中,她的目光,向著四周看去。
當(dāng)初先帝駕崩,刑太妃遷居慈安宮中,跟那時比起來,似乎沒太大變化。
刑太妃目不斜視,向著正殿走去,進(jìn)入正殿,閆嬤嬤這才看出差別來。
殿內(nèi)是精心收拾過的,所陳設(shè)的物件,有了改變,瞧著不起眼,卻都是價(jià)值連城的寶貝。
仔細(xì)打量一遍,雖然比過去要好,可跟如今的壽康宮比起來,還是有差別的。
這些差別,過去可是沒有的。
“這皇后……倒是會巴結(jié)?!憋@然,刑太妃也注意到了,她坐在貴妃椅上,輕哼一聲。
從見到皇后開始,她就不喜歡她,皇后的容貌,遠(yuǎn)勝于自己年輕的時候。
身為女人,哪怕不是競爭對手,再面對比自己出色的人時,心里少不了會有妒忌。
“太妃,如今不比過去?!遍Z嬤嬤是刑太妃身邊的老人,從她入宮開始,就一直跟著她。
除了她之外,沒人敢在刑太妃面前,說這樣的話。
“本宮知道?!毙烫鷳?yīng)了聲,她當(dāng)然明白,現(xiàn)在不比過去。
先皇還在的時候,她寵冠六宮,就連皇后都得讓她三分。
可恨的是,她那般狡猾,哪怕生不出孩子,也還是讓她養(yǎng)著的,成為了太子,又登上了皇位。
不然的話,如今住在壽康宮的人,該是她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