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約好了見面的是你?!”
鐘微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漂亮的有些過分的女子。
“是的,鐘老,謝謝您喜歡我的畫。”
夏挽沅不卑不亢,頗為大方的承認了。
鐘老身后的李念從看到夏挽沅就震驚的不行,眼前的人不就是每天跟她聯(lián)系的那個微信頭像上的女子嘛?難不成被導師如此推崇的國畫大師居然是這么漂亮年輕的女人?!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辩娎喜皇且驗槟挲g而懷疑別人能力的人,否則當年也不會與尚且成年的君時陵有一段忘年交。
但李念拿回來的那張畫,他看了一下,覺得沒有個三四十年的功底根本畫不出來。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請夏小姐贈我一幅畫?”
最終,鐘老還是斟酌著開了頭,他雖不是專業(yè)的,但多年收集藏品,他的眼光很是不錯,那樣老道的筆力是由這樣年輕的一雙手畫出來的,他有些不敢置信。
“當然可以?!毕耐煦淠芾斫忡娎系膽岩?。
畢竟嚴格來說,她擁有上一世幾十年的額外時光。
王伯很快便讓人準備了上好的筆墨紙硯過來,夏挽沅腳不方便,王伯便讓人把桌子搬到草坪上。
夏挽沅拿起筆便開始在紙上涂抹,仿佛只是隨意的畫兩筆一樣,放松而閑適。
還沒有看到畫的內(nèi)容,光看夏挽沅這悠然放松的心性,鐘老便點了點頭,畫畫不一定要嚴肅正經(jīng)的像是要上戰(zhàn)場一樣。
畫境與人的心境是相合的,越是緊張,創(chuàng)作出來的作品越是不如人意,夏挽沅小小年紀卻有著這樣的心性,已經(jīng)讓鐘老刮目相看了。
出乎鐘老意料,夏挽沅并沒有打底稿,而是直接蘸了顏料就開始畫,鐘老好奇的湊近一看,瞬間被吸引了目光。
夏挽沅畫的是桃花,筆鋒蘸墨,將墨,色,水,筆融于一體,在紙上予以巧妙結(jié)合,重在蘊意,依勢行筆。
很快的,一株沾著露珠的桃花躍然紙上。
“這是失傳已久的沒骨畫法?!”
鐘老驚訝的叫出聲。
所謂沒骨畫法,是不著墨線,直接用色彩畫枝干,點染花瓣,非??简灝嫾业墓P力和物象的自然結(jié)構(gòu)、光色影響等,比之于用墨線造型的手法,更接近于客觀真實,更富有真實感,更適用于寫實繪畫。
但這種畫法已經(jīng)失傳很久了,哪怕有后繼模仿者,也往往畫不出那股意境,鐘老萬萬沒想到,能在這里看到。
現(xiàn)在他看著夏挽沅的眼神已經(jīng)絲毫不懷疑了,“你師從于誰?”
“沒有老師,自己瞎琢磨的?!毕耐煦浞畔鹿P。
“真是天賦過人!”沒有老師教導,卻能有如此之高的藝術(shù)造詣,這就是他們年輕人常說的“老天爺賞飯吃了。”
而對于藝術(shù)界來說,最缺的就是那一份天賦和靈氣。
想到清大藝術(shù)院正在招客座教授,鐘老看著夏挽沅,動了個心思,但這件事終究還要通過校方,他只能去引薦一下,因而暫時放在心里沒有說。
鐘老一下子來了勁,開始跟夏挽沅討論各種專業(yè)的問題,越是跟她深聊,越是被眼前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女子的學識所折服。
而走到哪里都是眾人核心焦點的君時陵,這一次倒是被忽視了個徹底。
看著鐘老和夏挽沅相談甚歡,君時陵在一旁坐著無事,拿起已經(jīng)快干了的畫。
舒展的花瓣,肆意盎然,仿佛跟作畫之人一般,從里到外都散發(fā)著閑適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