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憐香有話想跟您單獨說?!本驮诖蠓蛞f明憐香的手腕沒有傷時,憐香搶了先機,與其當眾丟人不如單獨跟聞煜認個錯。
但凡有眼色的都能看出些門道,無人戳穿罷了。
聞煜雖然涼薄,但也不至于將人逼上絕路,他深深看了言寧一眼,而后道:“今日便散了吧,尹軒送客?!?br/> 言寧不遠不近的墜在后面,再次來到了上回“失手”的屋子前,眼看著聞煜和憐香都進去了,他突然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跟著,正常應該在門外等著才對?
“你也進來。”聞煜看出了言寧的猶豫,直接吩咐。
屋內(nèi),聞煜坐在上首,憐香在地上跪著,言寧看主子跪了也只好跟著跪,柳隨舟坐在一旁顯得格格不入。
“你怎么還在?”聞煜看向柳隨舟,意思是熱鬧也看得差不多了,好奇心不要太重。
“這不是舍不得走么,想多陪你一會兒?!绷S舟給聞煜拋了個媚眼,開玩笑都不分場合。
聞煜懶得搭理他,于是放任自流,看向了憐香:“有話就說吧?!?br/> 憐香抿了抿唇,嘴角微微抽動,似乎是想哭又再極力隱忍,淚水恰到好處的濕潤眼眶,要流不流的最動人。
言寧是看不到憐香的表情,不然肯定甘拜下風,這教科書般的演技值得學習。
“王爺,實際上那幅畫不是小女子畫的。憐香一時糊涂,只想著討王爺歡心才出此下策。憐香知錯,還請王爺恕罪?!毖蹨I適時流下,再配上憐香楚楚動人的身姿,哪個男人見了不得心軟。
“作畫的是何人?”聞煜平靜問道。
“是言寧,以小女子的名義將畫進獻給王爺也是他的主意,若不是他極力游說,小女子也不至于鬼迷心竅做出此等錯事?!睉z香怨氣滿滿,一切都是因為言寧,一個下等人害她至此,簡直該死。
言寧低著頭看不見表情,心中冷笑,這就是人性,如此惡劣。受益的時候和顏悅色,出了事兒甩鍋第一名,吃相不要太難看。
聞煜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言寧身上:“言寧,她說的是事實嗎?”
言寧抬起頭,沒有委屈也沒有不甘心,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誠如姑娘所言,是小人提議送王爺?shù)で喈嫷?。小人知曉姑娘愛慕王爺已久,其癡心令人感動,于是想著幫幫忙,不成想作繭自縛,都是小人的錯,還請王爺不要怪罪姑娘。”
憐香愣了愣,沒想到言寧會認下所有,她以為還會有一場撕破臉的你來我往呢。隨后當她看到聞煜和柳隨舟的表情,猛然醒悟,然而已經(jīng)晚了。
“倒是個忠心護主的好奴才,即便你是出于好心,最后被主子倒打一耙,你也不怨恨嗎?”柳隨舟話說的敞亮,說給誰聽的不言而喻,他也不是什么和平主義者。
“不怨,主意是小人出的,害得姑娘被王爺誤會,實屬不該,請求王爺要怪罪就怪罪言寧一人吧?!毖詫幰活^磕到底,語氣里滿是決然。
“我若真要怪罪,你承受得起嗎?”聞煜語帶玩味,他可是看這位小雜役表演看了全程,差點要信以為真了,這份信念感值得他贊許。
“小人會盡力承受的。”言寧悶聲道。由于不能抬頭,沒看見聞煜嘴邊一閃而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