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道會,沒錯,工部局已經(jīng)認(rèn)定了這個恐怖組織,打擊的也肯定是黃道會。如果——
說說談?wù)劊瑥目植腊讣值狡渌嵤?,直到酒干菜空,幾個男人才帶著幾分酒意,各回各家。
沈宸回到樓上,微醺地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一會兒,便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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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殺,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
如果從各個階段來分析,反倒是事前的準(zhǔn)備更耗時、費力。比如偵察、踩點,跟蹤、計時等等。
這就需要付出很多人力,耗費很長時間,才能夠整理出目標(biāo)的作息規(guī)律和準(zhǔn)確時間,身邊的保安情況,才能夠選擇合適的地點和時間展開行動。
而且,情報的搜集也不是一兩個人能夠完成的,這是一個綜合而復(fù)雜的過程,應(yīng)該是由一個或幾個組織才能擁有的實力。
這不是楚嬌要求過高,而確實是力不所及。即便是隨機(jī)作案,也不能滿街亂晃瞎撞,見到日本人或漢奸拔槍就殺吧?
好在張魯?shù)男雄櫧K于被打聽清楚了,關(guān)鍵是他這段時間給季云卿當(dāng)司機(jī)。
而季云卿的活動很有規(guī)律,一個成名的大佬,自然不必東奔西跑地勞累,自有徒子徒孫做事。
季云卿雖然當(dāng)了漢奸,但并不親歷親為,都是介紹徒弟為日本人做事。
他的徒弟李士群,后來做了76號汪偽特工總部的頭子。他的徒弟張魯,先是給日本人跑腿兒,后來則是76號汪偽特工行動隊的一員。
季云卿還有個保鏢兼司機(jī),是他的干女婿,綽號“馬立司小四寶”的家伙,便是日后兇名滿上海、76號第一殺手、警衛(wèi)總隊隊長吳四寶。
只不過,這些日子吳四寶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又換成了張魯當(dāng)司機(jī)。
等趙有才終于偵察清楚,楚嬌決定行動。
經(jīng)過商議后,兩人準(zhǔn)備在玉津池附近狙擊張魯,而同坐車上的季云卿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把張魯和季云卿本末倒置,估計也只有楚嬌會這樣做。
要說不能得罪女人呢!楚嬌要殺奸抗日的同時,可還記著張魯在劇院搶座位的事情。
舊上海流行一句老話: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
指的是本地一些閑人早上登茶樓吃茶,茶水灌滿肚子,成了皮包水;下午或晚上孵混堂,泡在浴池里逍遙自在,人間煩惱全洗盡,又成了水包皮。
季云卿呢,也有這種愛好。而他鐘意的浴池是位于法租界公館馬路(今金陵東路)的玉津池汽水盆湯浴室。
這里的設(shè)備用具都從歐美進(jìn)口,有定造的汽水機(jī)爐和裝有冷熱自來水龍頭的瓷浴盆和淋浴器,是租界內(nèi)一家非常高檔的浴室。
浴池門口人多眼雜,且又是下午,楚嬌和趙有才決定在路上攔車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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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爭似乎發(fā)生在天邊,上海依舊是繁華的,盡管人們把它稱之為“畸形”的繁華。
鋪就的電軌,直立的電線桿,巨型的明星海報,小汽車、人力車、自行車,叮當(dāng)作響的電車,交匯在街面上。
張魯駕駛著汽車,沿著街道向前行駛。季云卿坐在后面,眼睛似睜似閉,仿佛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