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行駛的節(jié)奏明顯變了一下,趙有才悶聲說道:“鎮(zhèn)場子?我又不是什么打手?”
楚嬌睜開眼睛,輕笑了一聲,說道:“她不是擔(dān)心有人來搗亂嗎?再說,誰讓她知道你有執(zhí)槍證,可以持槍呢!”
趙有才想了想,說道:“有槍也不能亂開呀!這種事情應(yīng)該找巡捕嘛!”
“巡捕未必會盡心盡力,有他們在會場,恐怕也影響不好?!背赏nD了一下,說道:“我再找找門路。趙哥,就麻煩你頂一天,好不好?”
趙有才停頓了半晌,無奈地嘆了口氣,算是答應(yīng)下來。
對何曉燕,趙有才是心存感激的。當(dāng)初的悉心照顧,何曉燕可是付出很多。這回幫個忙,也算是有所回報了。
這段時間,張成富養(yǎng)好了身體,但胡子卻不再刮,現(xiàn)在的形象已經(jīng)大有變化。
“我閑著也沒事,要不也去幫忙?”沉默了這么長時間,張成富才開口說話。
楚嬌和趙有才都沒有輕易答應(yīng),似乎在考慮。
半晌,楚嬌開口說道:“我看還是不去的好。說不定會有記者到那里拍照采訪,萬一把你登到報紙上,被人認出來怎么辦?”
“阿嬌說得有道理?!壁w有才也附和道:“公眾場合,你還是不要去了。對了,法租界的房子還沒租,你去找一找,看有沒有合適的?!?br/> 張成富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明天就去法租界轉(zhuǎn)一轉(zhuǎn)?!?br/> ……………
兩輛汽車開出法租界,進了公共租界,上面坐著的正是沈宸這一行人。
“依我說,咱們今天打敗了他們,你說是嗎?”約翰不停地揉著腿,但得意的模樣就象一個中學(xué)生。
沈宸覺得眼睛有些不適,但此時卻不是找鏡子、抹藥的時候。即便有傷痕,那也是光榮的象征——打架咱沒落后哈。
約翰用拳頭擊打了下掌心,繼續(xù)說道:“我還要說,關(guān)于日本人,你說得很對。他們懂得的唯一語言,就是武力?!?br/> 沈宸想笑,可卻牽動了臉上的傷口,痛得又咧了咧嘴,說道:“日本人就那德行,得寸進尺,欺軟怕硬。你要是打服了他,他就老實得象孫子?!?br/> 哈哈哈哈,克魯斯發(fā)出了暢快的笑聲,并從副駕駛的位置上回轉(zhuǎn)頭,對沈宸說道:“我跳舞是不太行,但拳擊卻是一流的。沈,你看到了吧,我追著那個日本雜種打。”
你丫的還是個惹禍精!沈宸腹誹著,卻強笑道:“打得痛快。那些日本人都愣住了,完全想不到你敢沖進他們?nèi)ψ永锎??!?br/> 克魯斯再度發(fā)出大笑,沖著沈宸伸出大拇指,“沈,你打得也不錯。嗯,那記右勾拳,很漂亮?!?br/> 沈宸嘿嘿笑了兩聲,決定再不與這個拳擊一流的酒蒙子去喝酒或跳舞了。
雙方打架的事情因為法捕房巡捕的到來而告一段落。一方是日本人,一方是租界的同行,如何處置,法捕房也挺為難。
好在雙方都不愿深究,在舞廳群毆,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又沒有什么重傷或死亡的人員,拖下去可就要驚動記者,被登上報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