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陵屯。
一路上,顧予難受之極,眼看到了周記酒樓,沒等眾人將麻七的尸體送回義莊,他告辭一聲,準(zhǔn)備回房間休息。
燕無病與他進(jìn)門,乘四下無人,叮囑顧予:“你萬事小心,我今晚守在義莊,探探這麻七到底有什么秘密。”
顧予點(diǎn)頭答應(yīng),直接回房。
關(guān)上房門,又以木硝子鎖住。
他這一路強(qiáng)撐著虛弱的精神,早已是強(qiáng)弩之末,先不管不顧睡了一覺,入夜時分,方才醒來。
晚春雨夜。
住打了一個冷顫,渾身發(fā)僵,喝了幾口酒,裹著被子休息了一會,才漸感暖意。
盤腿坐于床上,反照內(nèi)視。
“陰氣盤踞,陽氣不生,很麻煩。雨淅瀝瀝地下著。
屯子里一入夜就陷入了靜謐,蟲鳥之聲都消失了。
“嗚嗚嗚!”
亂風(fēng)吹得樹木唦唦作響,樹枝在亂風(fēng)中撲簌簌搖擺,黑色的枝影在門窗油紙上張牙舞爪。
一陣陣冰冷的潮濕之氣從門窗縫隙中侵入,春雨不耐五更寒。
顧予的精神恢復(fù)了些,但身體虛弱地感覺依舊沒有好轉(zhuǎn),寒氣讓他忍不要想完全祛除,只怕要不少時日?!?br/> 顧予眉頭皺起,中午墳地中的陰煞之氣像是在他的經(jīng)脈生了根,催動僅剩的先天真陽之炁竟然只讓它挪了挪窩,這讓他感到了棘手。
不知吃下那顆桃子有沒有用?念頭剛起。
“咚!”
“咚咚!”
突然,敲門聲響起。
“誰?”顧予疑惑,已經(jīng)到了亥時,燕無病去了義莊,周掌柜家人應(yīng)該不會這個時辰來找自己。
“妾身是周家女兒,父親說公子下午未曾進(jìn)食,特地備了一桌飯菜,讓妾身送來給公子。”門外傳來一聲輕盈嬌媚的聲音。
“掌柜有心了?!鳖櫽杵鹕?,肚子雖然沒感覺餓,但也是對方一番好意。
開門。
一股寒風(fēng)倒灌進(jìn)屋,陰冷帶著絲絲輕幽暗香,讓他感覺極其不舒適,體內(nèi)的陰邪之氣像是被調(diào)動了起來。
門外,站了一位三十歲左右,盤著婦人發(fā)髻的美貌婦人,她提著燈籠,借著昏暗的光線,依稀可見樣貌只是中上之姿,但肌膚嫩白如春雪,玲瓏的身段凹凸有致,雪白渾圓,最妙的是那股嫻淑溫軟,把女人的韻味自然流露了出來。
“周掌柜的女兒,今天上山?jīng)]見到過她?”
這女人是個狐媚子。顧予打量對方兩眼,心頭奇怪,總感覺對方模樣頗為熟悉,自己肯定在何處見過。
美婦被目光灼灼盯著,神色靦腆害羞,嫩白的臉龐上浮起一層粉膩的紅暈,低下頭去,更加誘人了,輕聲道:“公子,夜雨凄寒,妾身可以進(jìn)去嗎?”
“你來送飯菜?”顧予不答,反問道。
美婦輕聲答應(yīng):“是的。”
顧予干脆直接詢問:“飯菜在哪,熱了嗎?”
美婦將裙后的食盒拿出,給了他一個嬌媚的白眼:“在這呢?!?br/> 顧予接過食盒:“給我就行,你回去吧。”
“這……”美婦呼吸一窒,笑容有些僵硬,硬撐道:“待公子吃完,妾身還要送回食盒,不如讓妾身伺候公子用餐?!?br/> “無妨,這點(diǎn)小事,平常都是我自己做,不勞煩夫人?!鳖櫽枵袂槊C然,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像極了不經(jīng)人道的禿子,殘忍又無情。
美婦美眸流轉(zhuǎn),嗔道:“君子遠(yuǎn)庖廚,豈能讓公子做收拾碗筷這些雜活。好冷,公子,還是讓妾身先進(jìn)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