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伊伊搞不懂,老太太干嘛非得跟甄秀過不去,她孫子歇菜跟人家小姑娘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
更何況甄秀年紀(jì)輕輕,被元帝坑得要守寡,根本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她拖著宗叡,一路疾行,好不容易趕到甄秀宮門口,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人進(jìn)去了。
“誰搶了我們來的風(fēng)頭?”白伊伊小聲跟宗叡講話。
宗叡白了她一眼,涼颼颼地道:“你爹?!?br/> 白伊伊以為他罵人,正要反擊,眼神一掃就看到了榮郇常用的兩個小廝。
臥槽,真是榮郇?
白伊伊震驚,趕緊往正殿方向走,還沒進(jìn)去就聽到了里面的對話。
“大行皇帝并無殉葬旨意,太皇太后處死珍妃,乃是動用私刑!”
榮郇聲音有力,半點(diǎn)氣喘都沒有,毫無重病的樣子。
白伊伊心里犯嘀咕,趕緊拖著宗叡往里走,緊接著就聽到一串“放肆”和瓷器被打碎的聲音。
走到正殿,宮女太監(jiān)跪了一地,就連太皇太后身邊的老總管都跪了下來。
甄秀跌坐在一旁,臉上毫無歲色,釵橫發(fā)亂,明顯是剛被拉扯過。
榮郇跟太皇太后對面而立,彼此對峙,氣氛僵硬到了極點(diǎn)。
老太太連敲拐杖,怒極反笑,“好啊,哀家選的好攝政王,少帝尚未登基,你就敢冒犯皇家了!”
白伊伊心一驚,趕緊看向宗叡,生怕他把這些話聽進(jìn)去,將來再報復(fù)榮郇就不好了。
她剛這么想,太皇太后的視線就掃了過來。
“小九來得正好,好好看看你這皇叔,將來你恐怕也要在他手底下討生活了!”
這話說得太重,殿內(nèi)的宮女太監(jiān)全都瑟瑟發(fā)抖,恨不得原地遁逃。
榮郇負(fù)手而立,面色平靜地給白伊伊讓了路,俯身作揖。
“殿下?!?br/> 他不稱陛下,只稱殿下,乍一聽就好像是故意跟太皇太后較勁,不想承認(rèn)宗叡新帝的身份。
白伊伊縮在宗叡的殼子里,很想拍拍榮郇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進(jìn)什么臟東西了。
就算要救甄秀,也不用這么豁命吧,搞不好得被安個亂臣賊子的名聲哎。
白伊伊走到太皇太后身邊坐下,往下看榮郇,“皇叔免禮?!?br/> 榮郇直起身,順勢將身邊的“白伊伊”拉到一旁,看向太皇太后道:“臣沒有冒犯皇家的意思,也自知無能居攝政王之位。只是珍妃也算先帝遺孀,又是大長公主之后,絕不可輕易處死?!?br/> “她迷惑先帝,罪該萬死!”老太后氣急,語氣沖得很。
白伊伊撇嘴,心想這也夠不講道理的,你孫子貪圖美色湊上去讓人家迷惑的,怎么還倒打一耙呢。
榮郇站在下首,腰板挺直,“真相如何,太皇太后心知肚明,何必指鹿為馬,有失皇家風(fēng)范。”
太皇太后瞪大眼睛,死死攫住榮郇的面容,眼神沉下去,“榮郇,你非得跟哀家做對了,是不是?”
完了完了,聽這口氣,是要動真格的了?
白伊伊對榮郇的本事沒數(shù),立馬起身,想要幫榮郇講話,然而還沒站起來,直接就被后面站著的太監(jiān)給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