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眸色微沉,抿唇不語。
老太太連忙道:“小王爺說笑了,咱們國公府,承蒙皇恩厚愛,可不敢逾越半分。”
自古君心難測,老夫人樓氏又怎會不明白?
她生怕趙元熹,這小惡魔再說點驚人的話,連忙轉(zhuǎn)了話題,讓孫子容禮謙,招呼著太子和小王爺。
自己則借口,年歲大,身子不利索,先行退了下去。
王氏也是個明白人,這一屋子的年輕人,她也就不摻和了。便讓自己一雙兒女好生招呼。
容清悠很會事兒,親自去泡了茶,給太子斟茶。太子那雙眼睛一直在容清悠身上打轉(zhuǎn)。
這長輩們一走,整個大廳里都是些年輕人,說話也就隨意得多了,容無憂不想留下,這里沒有讓她留戀的人。
奈何趙元熹可不準她溜,拉著她說東問西的。
“無憂妹妹,你別怕,那些壞人,要是給我逮到,我定將他們殺得片甲不留。太子皇兄也會幫你的?!壁w元熹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轉(zhuǎn)頭對太子笑道:“是不是,太子皇兄?”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太子蹙眉,一臉不快。
“嘻嘻!太子皇兄這是生氣了?無憂妹妹可是你未過門的妻子,她被盜匪所傷,難道太子皇兄就不心疼?”
趙元熹眼底的玩味笑意,讓趙崇函很不快,他眼帶警告,奈何趙元熹壓根兒就不看他,也裝作不懂的樣子,真真兒讓太子氣不順。
“小王爺,瞧您這是說的什么話?太子殿下向來把無憂當親妹妹看待,她受了傷,我們大家伙兒都替她鳴不平?!?br/> “您瞧,皇上都下令要嚴查了,還讓兩位貴人來瞧瞧,無憂妹妹心里可感激了?!?br/> 容清悠站出來,替太子解了圍,又將尾巴丟給容無憂。
要是容無憂說不感激,那就是逆了皇恩,那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容無憂可不傻,所以,容清悠這話一出,她只能受著。
容清悠給太子下了臺階,太子心里記著她的好,看容清悠就越發(fā)順眼了。
“二姐姐,你臉上的傷很嚴重,趁著太子殿下和小王爺都在,你給瞧瞧,回頭讓我娘請旨,叫太醫(yī)院的孫太醫(yī)給你治傷?!?br/> 一旁的容清玉說道,容無憂抿唇,眼底寒茫乍現(xiàn),這姐妹兩人,輪番上陣,目的是什么,容無憂心里一清二楚。
“是?。《妹?,聽說你傷了臉,你摘了面紗帽子,給大哥瞧瞧,大哥替你去皇上面前請旨。”
容無憂尋聲望去,見容清悠身旁,站著一位年約十八九歲的年輕男子,面容和王氏有幾分相似,特別是那雙吊綃眼,簡直和王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無疑,這人便是王氏的長子,容禮謙了。雖然長得一表人才,可說話卻不討喜。
明面兒是幫著容無憂,事實上是想讓她丟臉,這全府上下,誰不知她毀容?這會兒卻當著太子和小王爺?shù)拿鎯?,讓她摘面紗帽,將那毀容臉露出來瞧瞧,這安的是什么心?
眾人心知肚明,都看著容無憂,局外人大抵抱著好奇心,可王氏的三個兒女,卻是看她笑話來的。
她輕笑一聲,道:“既是哥哥姐姐們要求,無憂不敢不從,只是,我這張臉,實在是不敢見人,怕驚擾了太子殿下和小王爺,那無憂就罪過了?!?br/> “二姐姐,你當太子殿下和小王爺是一般人嗎?他們什么場面沒見過?還會怕你的臉嗎?”容清玉那雙眼睛里,帶著一絲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