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兩團血霧噴出,灑向周圍一片。
溫熱的血混雜著獨特的腥氣,把周圍瘋狗一樣的村民稍稍帶回了現(xiàn)實。他們?nèi)鍪?,抬腳,松嘴,但沒有一個人扔下手里的家伙,鐮刀鋤頭甚至于糞叉。不敢明指向村長,可又都在暗中蓄力。
村長掂著手里的紙鶴,身形慢慢飄起,等到所有人都需要仰視他的時候,開口道:“一群沒腦子的豬!一個紙鶴就能讓你們死傷過半,這要是真靈果,恐怕一個也活不下來!看來不給你們些好處,就算是奪到真靈果也未必能到了地仙的手里。也罷,一會兒再追上那小子,只要能得到靈果之力,你們所有人都可以跟我學化血之法,若是再有人搗亂,那下場就和他倆一樣吧。”
說完,村長把掂著紙鶴的右手狠勁一攥,登時紙鶴化作了點點紫光飄散而去。同時半空中那兩個肉麻花“嘭”一下徹底爆開,村長手杖輕揮,又和前半夜一樣,剩下所有人都像是浸泡在療傷藥里一樣,再加上這一回血氣充盈,甚至連深可見骨的傷口都開始止血生肉,要不是需要人血為引,真的不得不贊一聲好仙術(shù)。
殺雞儆猴,然后再給幾個甜棗兒,這一套老人精不知道用的有多么熟練,只不過一小會功夫,就把剩下的村民收拾的服服帖帖,甚至比之前還要虔誠。
到了太宗山脈里,陸天然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跑了,從剛進太宗山到現(xiàn)在,他拿著鷹妖給自己的三根羽毛連喊鷹爺救我?guī)资暋?蓜e說鷹妖了,連只麻雀都沒有來。
眼看著不遠處火光團團,陸天然不敢再喊,只想著躲在一棵大樹上,等這群瘋子走過去再做打算??勺岅懱烊簧笛鄣氖?,那一群舉著火把的村民不僅沒走遠,反而被什么指引著似的,慢慢都匯集到了自己所在的大樹下邊,然后一群人,自下而上的望著自己。
氣氛一時十分尷尬。
人群分開,老村長自王屠戶身上下來,慢慢走到人群最前方,望著陸天然有些不解的問道:“小子,看不出來,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有如此膽量,真當我牛家村人都是憨貨嗎?嗯?”
“你們是怎么找到我的?”陸天然現(xiàn)在只想搞清楚這一件事。雖然自己藏得并不高明,但顯然這群人連找都沒找,就直接奔著自己來的。
“呵呵,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裝傻充楞,怎么?你用那個奇怪的紙鶴哄騙我們一次不成,現(xiàn)在還想掛在樹上再騙我們一次嗎?”
紙鶴?陸天然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不會是自己的紙鶴又飛回來了吧?
回身一看,果然,剛剛陸天然扔給村民們的那一只紙鶴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又飛回了自己身邊。它倒也乖巧,自己騎在樹杈上裝死一樣一動不動,它就落在自己身邊,也一動不動。
可你不動倒是也別發(fā)光啊大哥!
黑漆漆的夜,一團悠悠的紫光掛在樹梢。
雖說紫色的光在黑夜里并不是太顯眼,但是牛家村的村民們剛剛被這一團紫光引得自相殘殺死傷過半,怎么可能看到它不過來瞧瞧。
于是自以為藏得還算嚴實的陸天然就這么暴露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下。
實在裝不下去了。想跑,可這些村民們渾身血氣蒸騰的樣子明顯比剛才強了不止一籌,恐怕跑不了幾步就得讓人給抓住活剮了。
戰(zhàn)?
別開玩笑了大哥,自己現(xiàn)在什么都不會,怎么戰(zhàn)?石頭剪刀布嗎?
陸天然糾結(jié)著,可他顯然忘了,現(xiàn)在情況可不是他說了算的。老村長隨意對著兩位村民使了個眼神,當時兩人心領(lǐng)神會,抱著樹就要開始往上爬。
“記住,要活的。靈果被他吃了,只有活的才能讓地仙完全吸收,另外他的血可也是寶貝,小心點,別傷了他。”
一心惦記著給地仙獻祭,都這時候了村長仍然小心囑咐著??删驮谒赜谐芍竦臅r候,嘭啪兩聲,剛剛爬樹的兩個村民已經(jīng)掉了下來。
“廢物。”
村長瞥了一眼摔下來的兩個人,管也沒管。現(xiàn)在陸天然躲在樹上,既然沒辦法抓你下來,那就換個手段。老村長看著周圍燒的獵獵作響的火把,突然陰損的一笑。
“你不下來,那我就燒你下來!”
幾十個村民,少說有三五十束火把,老村長命這些人三五人為一組,只把火把朝著陸天然丟去。打不中沒關(guān)系,陸天然爬的這種樹本身油脂極多,村里過冬就指著這種樹引火做飯用,此時正值七月,枝繁葉茂,火把扔上去之后,就算是打不到陸天然,也會多少引燃一點枝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