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宮里,宜妃正抱著弘旻寶寶和婉兮說話,這個時候,兩個人的話題自然是圍繞胤禟展開的。
半個月前,她們就收到消息,說胤禟同四貝勒胤禛一起,不日將回京,可這一晃半個月都過去了,還不見兩人人影,這心里難免會有些著急。
“他這一日不回京,本宮這心里就一日不得安寧?!币隋е霑F軟軟的小身子,滿是焦急的心方才稍稍感覺安穩(wěn)一點。
“母妃就放心吧,爺既然傳信回來,就證明已經(jīng)無事了,現(xiàn)在還未回來,指不定是皇上交代的差事還未辦妥?,F(xiàn)在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說不定這差事一辦妥,爺便已經(jīng)起程在回來的路上了?!蓖褓獍参恳隋鷷r,這話是一句比一句說得動聽,但是她心里卻比任何人都盼著胤禟回來。
之前因著行刺的事,胤禟吩咐的‘每日一信’早就被她拋到腦后去了,可十天前,她又收到胤禟的來信,原本以為是報平安的,誰知隨著信件而來的還有胤禟要求的‘每日一信’。
對于胤禟的這個要求,婉兮心里郁悶的要死,可該寫的信一封都不落,該寄的東西也一樣都不少。
“以前啊,本宮就盼著他能得皇上重用,可現(xiàn)在本宮只盼著他平平安安的就好?!币隋荒槣厝岬乜粗鴳牙飶阶酝嫠5暮霑F,面帶回憶地感慨道:“想當(dāng)年,本宮的胤禟也就這么小小一團(tuán),現(xiàn)在想想,時間過得真快?!?br/>
“時間雖然過得快,可母妃依舊光彩照人?!蓖褓庑χ牧艘隋挥嬹R屁。
“你呀,就會哄本宮開心?!笔桥司拖矚g別人夸自己漂亮,宜妃也不例外。
一旁的齊嬤嬤看著開懷大笑的宜妃,心里多少還是念著婉兮的好,畢竟只有主子高興了,她們做奴才的才能高興。
婉兮對于哄宜妃高興全無壓力,一來宜妃是她婆婆,二來宜妃對她也不錯,至于三嘛,只要是能給董鄂氏以及后院女人添堵的,她做起事來一向都是不遺余力的。
董鄂氏的無能消耗的不只是宜妃對她的容忍,還有康熙的重視。雖說僅憑這點事還不足矣將董鄂氏從福晉的位置上拉下來,但是此消彼長,終有一天,當(dāng)董鄂氏只能守得她福晉的名號過日子時,婉兮一定會去親眼去看看她狼狽的樣子。
那樣囂張的董鄂氏,張嘴閉嘴就隨意定別人生死的董鄂氏,若真到了那樣一天,是會選擇死得痛快,還是選擇茍延殘喘地繼續(xù)這生不如死的日子,她真的很期待。
弘旻寶寶如今快七個月了,嘴里時常能蹦出一兩個字,雖不清晰,卻也能辯認(rèn)出是在叫娘。婉兮有教他喊阿瑪,弘旻寶寶到也配合,只是年紀(jì)太小,吐詞雖然不清不楚,可僅僅只是一個‘馬’,也能讓婉兮高興半天。
宜妃有婉兮和弘旻寶寶陪著,到也不至于胡思亂想,相反地臉上的笑容多了不少,歡快的笑聲更是驅(qū)散了翊坤宮里的清冷和寂寥。
宜妃雖然受寵,可這三宮六院的,康熙即便顧著四妃的體面時常過來,但到底年紀(jì)漸長的宜妃不若那些新進(jìn)的嬪妃來得吸引康熙的目光,即便康熙過來,大多也只是坐坐,留宿的次數(shù)真是一次比一次少。
好在宜妃從未想過康熙只她一人,再加上她滿腹的心思都放在兒子身上,到也不覺得難過。唯獨胤禟被刺這件事,著實是嚇壞了宜妃,若無五福晉和婉兮她們的陪伴和安撫,宜妃怕是很難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恢復(fù)元氣。
待陪著宜妃用過午膳,為了不打擾宜妃休息,婉兮這才帶著弘旻寶寶從宮里出來,卻不想這個時候胤禟剛好同胤禛一起進(jìn)了宮,等到胤禟走進(jìn)翊坤宮的時候,婉兮剛走沒一會兒,兩人錯過也就一個前后腳的時間。
聽聞胤禟回來,宜妃也顧不得午歇,直接起身,連頭發(fā)都沒重新打理便出來了,瞧著完好無損的胤禟,剛強(qiáng)如宜妃也不禁紅了眼眶。
不說宜妃見了胤禟是何等的高興,就是平日里肆意妄為的胤禟在見宜妃這般失態(tài)的模樣后,也頗為心酸,想著不由地跪下誠心誠意地給宜妃磕頭請罪。
宜妃怎么舍得,胤禟才跪下她就想扶起來,若非胤禟堅持,她怕是跪都不肯讓他跪下。
“你能回來,母妃也就安心了?!币隋弥磷邮萌パ劢堑臏I水,心里卻不禁想起婉兮先前說的話來,一時間宜妃心里思緒萬千,直覺得這個媳婦是個有福的,旺夫旺子。
“母妃,這次多虧了四哥,要不是四哥,兒子這回怕是九死一生,難以脫險。”胤禟心里還是記得胤禛的好,再加上德妃那人盡皆知的尿性,他到底還是張嘴提了一句。
“四阿哥?”宜妃愣了一下,隨后笑道:“既是如此,日后你便多親近幾分便是?!?br/>
對于胤禛,宜妃還真沒什么感覺,可是對于德妃,宜妃打心眼里瞧不上她,即便兩人地位相當(dāng),可在宜妃的心里,德妃永遠(yuǎn)只是個地位低賤的包衣奴才,不配同她站在同一水平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