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悠實在是受不了了,轉(zhuǎn)身從病房出去了。
生離死別不管被人看得多淡,依舊是人們最無法面對的事情。
她找了一處窗口站著,把窗戶打開吹了吹外面的涼風。
今天天氣不好,下了小雨,不過倒是沒那么悶了。
許清悠這么站了一會兒,寧母就過來了。
她走到許清悠的旁邊,先嘆了一口氣,“是不是見不得這樣的畫面,我也見不得,我從前面對過幾次,本來我以為我能很好的應對這樣的場合了,可是現(xiàn)在看來還是不行。”
不愛寧邦了,對寧邦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可面對寧邦的死亡,她依舊覺得些難過。
可能這就是人的共情,即便是一個陌生人躺在床上,她看到這樣的畫面,心里都是會不舒服的。
寧母緩了緩又說,“若你以后多經(jīng)歷了幾次,興許比我的狀況要好一些,這種事情誰都避不開?!?br/>
許清悠等了一會兒,“我也面對過,我大學的時候,我爸離開,我全程都在旁邊陪著?!?br/>
寧母有些意外,許清悠在她面前從來沒有提過自己家里的事情。
她不知道原來許清悠也曾面對過這樣的情況。
許清悠本來是不想提這個事兒,但是開了口又覺得有些話像是控制不住一樣的,就想都說出來。
“我爸當年病重躺在床上,那個時候我跟我媽意見產(chǎn)生了分歧,我媽怕人財兩空,所以要放棄治療,可我不行,我不能接受她這樣的想法,我覺得就算砸鍋賣鐵也應該救我爸?!?br/>
那段時間是許清悠跟許母關(guān)系最差的時候,她一開始還在外面上學,只在電話里跟許母溝通。
然后話不投機經(jīng)常吵起來,到最后她連徐母的電話都不接了。
后來許父去醫(yī)院開始治療各種化療,吃各種藥物,但是病情沒有好轉(zhuǎn),還把他折磨得不成了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