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不管她說得怎么難聽,莫輕語都悶著不吭聲,沒想到這一次……
莫雅麗在短暫的驚愣之后,冷哼一聲,“莫輕語,我知道你最寶貝什么,不就是你母親的遺照嗎?我已經(jīng)把那張照片放到了儲藏室里,你不用擔心弄丟了。”
“你把我媽媽的遺像放到了儲藏室里?”莫輕語瞪大雙眼,憤怒的質(zhì)問。
“是啊,那里的東西很少有人去翻動,放哪里不是更好,再說了,死者喜歡清靜,那地方絕對安靜!”莫雅麗絲毫未察覺莫輕語臉上正緩緩騰升的怒氣,仍舊不以為意的說著自己的理由。
“啪!”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座木樓。
“莫輕語,你竟然敢打我!”莫雅麗捂住臉蛋,有些沒緩過神來。
“你明知道我的底線是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我,真當我好欺負嗎?”莫輕語一臉的鎮(zhèn)定,從容不迫的說完之后,便朝儲藏室的方向跑去。
不管她受多大的委屈,她都可以忍受,但唯獨劉靜不行。
當年就是因為受的委屈太多,才會不堪重負的選擇輕生,沒想到去世后,還要受車淼母女的言語嘲諷。
儲藏室里漆黑一片,大多數(shù)都是莫家不要的雜物,莫輕語打開燈,看到被紙箱堆滿的房間,心口泛出真真疼痛,她忍住眼淚,把堆滿的東西一個一個打開,尋找劉靜的遺像。
“我來吧?!币恢备S在莫輕語身后的展文彥忽然開口,體貼的聲音給她難過的心帶去了一絲安慰。
“謝謝?!彼龥]有拒絕,但也沒有停止翻找的動作。
約莫半小時過去,莫輕語和展文彥依舊沒找到劉靜的遺像。此時,她額上已經(jīng)生滿了汗水,加上房間密不通風,她有些呼吸不順,一只手擱在紙箱上,開始難受的大喘氣。
“你先出去透透氣,我再找找那邊?!闭刮膹┛匆娔p語難受的樣子,體貼道。
連展文彥都在堅持,她又怎能說累。
她擦掉額頭的汗水,眼睛雖然酸澀腫脹,但還是沒有掉下淚來。
想起劉靜,她縱然難過,但堅決不掉眼淚。因為有人說,在死者面前,最好微笑,這樣在天國的他們才不會擔心。
媽媽,您放心,以后我不會再忍氣吞聲,不會再讓您擔心。
“找到了!”莫輕語從一個紙箱里發(fā)現(xiàn)了劉靜的遺像,拿出來之后,緊緊的摟在懷里,隱忍了許久的眼淚最終還是流淌滿面。
“沒事了。”展文彥走過去,伸手摸了摸莫輕語的頭,像是安慰受傷的小綿羊一般。
從儲藏室出來,莫輕語沒有看見莫雅麗,只是顧城澤一臉內(nèi)疚的站在客廳,看見莫輕語出來,立馬走上前去,歉疚道:“輕語,雅麗那些話的確過分了,我代她向你道歉?!?br/>
不說莫輕語心里還不會那么氣憤,顧城澤一開口,她心頭的怒火又被點燃了。
她不屑的冷笑一聲:“顧城澤,你沒資格向我道歉!”
顧城澤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隔了一會才說:“其實你的那間房,我根本沒有占有的意思,只是雅麗……她一向愛和你爭個高低,所以我怎么說也沒用?!?br/>
呵呵,顧城澤這是在表達作為一個妻管嚴的悲哀嗎?
“是啊,我的東西,莫雅麗都要搶一番,唯一慶幸的是,她搶走了我身邊的渣男,讓我脫離被玩弄的苦海?!蹦p語手中緊抱著劉靜的遺像,像是在天之靈的母親賜予了她力量,讓她終于不那么膽怯,把心里想說的話全部說出口。
顧城澤臉上的表情瞬間冷凍,覺得眼前的莫輕語像是變了一個人。
“輕語,把媽的照片帶回展家吧,那里有足夠大的空間擺放,而且還能給媽一個清凈的環(huán)境?!闭刮膹┌涯p語攬緊懷里,語氣里透著滿滿的溫柔道。
素景苑依山傍水,比起莫家的喧嘩,那里的確安靜的多。
只是,她和展文彥的夫妻關系并沒有實質(zhì)性,她把劉靜的照片帶過去,合適嗎?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她在哪里都無所謂?!彼坪蹩闯瞿p語在遲疑什么,展文彥接著又補充了一句。
莫輕語微微抬頭,入眼是展文彥性感的下巴,麥色的肌膚上隱隱有了點點胡渣,這個看似對什么事情都漫不經(jīng)心的男人,總在緊要關頭帶給她安全感。
她舒展眉頭,還以微笑。
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顧城澤的心。
曾經(jīng)的莫輕語也是這樣望著他,眼里充滿了感動,而現(xiàn)在,他竟然要眼睜睜看著她對其他男人嫣然歡笑。
回到素景苑后,莫輕語正準備把劉靜的遺像拿到臥室去放置好,卻聽見展文彥說:“跟我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