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無力靠在石道旁的矮墻,一只驚鳥掠過半空,撲向欲入天際的碑頂,幾只鳥雀在那里嘰嘰喳喳的糾纏游斗,陽光在那里打出五彩光暈,碑身上的天文裂痕發(fā)出淡淡的紫光。
‘天碑!’谷晉知道。
“無法觸及!”一聲嘆息。
喃喃自語間,有個念頭在腦際劃過,在上面會是什么感覺?不同角度會有新的發(fā)現(xiàn)么?
好奇執(zhí)拗著他,摻和進最后力氣再次拖起疲憊身軀,這垂直十多米的高度,攀爬并不容易。巖石表面雖然鑿痕遍布但于普通人也是無從下手,高不可及,而誰會攀上這碑林,傻缺?
傻缺配上有著諸多劃痕、割痕、捅刺痕、鞭痕等等奇怪印跡的身軀和一些登山器具,在力竭和欲睡的糾纏之間終于登頂。
這是個長約2米寬1米的小天臺,除了新鮮和陳積的鳥糞,還有一些雷打的焦痕與裂痕。
一些不知名的矮樹在道道裂縫中頑強成長著,根叢深入其底。鉤爪正好得以嵌入了一條合適的深縫之中,谷晉一邊喘氣一邊心懷感激,謝這條為谷晉帶來運氣的裂口,謝意也澤被于那個鉤爪和繩。
雖然藍天還在,日光也并未消失,浸透汗水的肌膚仍感受到被風吹的寒意。
高處不勝寒,東坡先生誠谷晉不欺。
良久,休息也夠了,直到目及之處皆為陳跡,失望也預期而至,伴隨著夕陽下的涼風穿透了斷腸。
十多米的高度,除了讓所有事物發(fā)生了透視變化,并沒有什么被隱藏的鑰匙或大門,以及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除了步道,身后的百丈懸崖,松林,不時出來窺探的小動物,還有自己蹲伏其間的這個披掛綠毛的山神。
只剩這座山體了,到處打洞?摻雜了黑泥的巖石或許比純花崗巖石會容易些?一念至此,涼意更盛,恐怕這幾年都不會有結果了。
“見鬼!”
谷晉咒罵了一聲,焦躁如困獸在抓撓撕扯。
‘來不及了!’那個深底的猛獸又開始咆哮,炸裂,正欲吞噬掉余下不多的耐心。
背負上登山器具,再去看看鉤爪和縫的連接是不是在下去時候還能繼續(xù)攀登的幸運。
正搖動中,溝縫竟裂開了些,顯然這裂口在承受谷晉重量時已是極限,攀緣中身體的扭動與扯拽終于開始破裂,差一點就……想著自己掉落下去被野獸啃食殆盡,成為一堆白骨。手不禁抖了抖,鉤爪扣住的周圍碎石又少一些,還伴隨著一陣窸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