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從來都在勝利者的筆下譜寫。一個新的文明出現(xiàn)必將經(jīng)歷一系列陰謀與殺戮開場。
所謂青史,斑斑血跡。
然而在這片血染的土地上,開出的卻是絢爛無比的文明之花。不得不承認,一個朝代的沒落與一個朝代的興起有著必然的聯(lián)系。
而后人只會記住前一個朝代的好內(nèi)遠禮,去禮遠眾,逆天虐民。有前兩條就是昏,有后一條就是暴。新政權往往要把前朝或者末世說的一團漆黑。
當這一切出現(xiàn)在一個以武力決定皇權更替的世界更是如此。
五千年前,九州大陸的人類仍然處在刀耕火種的生活中。突然有一日,海水翻滾,陰云籠罩。地震,火山爆發(fā),洪水,海嘯等一系列自然災害不斷摧毀著本已飽經(jīng)折磨的人類,接連數(shù)日,不見天日。
文明在這個時代還只是萌芽,沒有高等科技,沒有面臨災難的知識,所剩的只有信仰天神,在大自然怒火面前毫無生存能力。
大地上的子民們趨于本能的不斷逃離災害波及地,不斷祈禱著神明來拯救。不知過了幾日,昏暗的天空露出些許亮光,一顆碩大的隕石帶著火的尾巴劃破陰暗的天空,像一塊黑色幕布被剪刀劃破一樣,太陽終于剝開黑暗重照大地。
隕石最終沖撞在大陸中心的山脈之中,無數(shù)人類跪地感謝神明降下神跡拯救子民,更有數(shù)不勝數(shù)的人類開始向天外隕石墜落的方向追尋神跡。
經(jīng)過跋山涉水數(shù)月的朝圣,最終在山脈中心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坑,在大坑之中找到了一塊人形大的神石。矗立在大地上的神石就像半顆瓜子,一面凹凸不平另一面平整光滑。
第一批見著神石的人類不斷跪拜膜拜,嘴中不斷祈禱著。慢慢的聚集而來的人越來越多,于是便有了膽大的人開始琢磨神石,那平整光滑的一面刻畫著許多做著各種動作的人形圖案。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神石如同扎根在大地之上無法移動。留下來的人們開始就近安營扎寨生活,慢慢地演變成一個村莊,小鎮(zhèn)。
而出于好奇,模仿練習神石圖案的人體內(nèi)開始產(chǎn)生一種能量,弱點的能夠?qū)⒛芰考性谏眢w的某一個部位,從而強化那個部位的力量,強點的可以將能量具化在體外,甚至揮舞而出。
而離體的能量同樣有著巨大的威力,輕則斷木劈石,重則開山裂地。人們認為這是天神授道,將這種力量統(tǒng)稱為天道力,圖案則稱為引神決。
引神訣的不斷傳播,越來越多的人修煉出神力,人們開始征服自然,移山填海,大興土木,開山墾林。慢慢的當生活不再被衣食住行限制,飛禽走獸威脅的時候,戰(zhàn)爭開始了。
貪婪的人類開始以宗親族系為派系開始了一次又一次的征伐,戰(zhàn)爭大規(guī)模的爆發(fā),大量天道力的使用者開始對決,天道力的高低開始決定著戰(zhàn)爭的走向。于是大群先驅(qū)者開始研究著天道力更深層的運用。
百余年的發(fā)展,由最開始的赤手空拳發(fā)展到兵器,招數(shù)的比拼,武器招數(shù)的不同,衍生了眾多不同的派系。最開始以血脈宗親為基礎派系發(fā)展到以不同武器招數(shù)基礎派系。
各自門派開始占山為王,開宗立派招收弟子。山越高,越彰顯門派地位越高,為了補給山中修煉所需要的資源,大大小小的城市開始依山而建,而各自的門派則是城市的絕對掌控者。
宗派時代到來,所有修煉天道力的人被冠稱為武者。
又是數(shù)百年的發(fā)展,曾經(jīng)茹毛飲血的日子不復存在,社會不斷進步,資源成為每一個大小宗門必爭之物。
大宗門開始鯨吞蠶食小宗門,而大宗門與大宗門之間的矛盾也不斷爆發(fā)。九大宗門各自控制著自己宗派下的一州之地,不斷屯兵集糧,最終大規(guī)模的派系斗爭開始。
天機一脈在當代天機的帶領下,憑借天機門強大的推算能力以及在九州從未出現(xiàn)過的機括武器力壓當時的其余八宗,最終以毀滅三宗的結(jié)局統(tǒng)一了九州。
長久分崩離析的九州終于迎來了統(tǒng)一,為了更好的控制九州,玄機子扶持著自己的第二個兒子建立了歷史上第一個皇朝,國號云定都江州,分封其余五宗為藩王,代皇帝掌管各自宗門的一州之地。
好景不長,第二任出云國國主上任不久后,那一夜,從玄山之上的天機門傳來一聲巨響,響聲波及方圓數(shù)百里。
整個玄山山頂火光一片通紅像一支蠟燭點亮了江州城,似乎因戰(zhàn)爭時過度參透天機,天機門被上天懲罰一樣,一夜之間在一聲巨大的爆破聲中玄山山頂?shù)淖陂T建筑毀于一旦,門人弟子死傷無數(shù)。整個玄山山峰像被削掉的頭顱一樣,墜入滄江之中。
出云國國主第一時間派遣部下前去救援,剛到山腳就聞到一股濃郁的焦肉味道,山腰之上橫尸遍野。僅剩少數(shù)在山腳和在外的門人逃過一劫。一夜之間天機一脈在九州沒落。
消息不脛而走,其余五大宗門并沒有第一時間舉兵造反,一是害怕這只是天機門的計謀,畢竟宗派時期天機門憑借神鬼莫測的洞察先機打壓其余門派。
二是經(jīng)歷宗派時期的多年征戰(zhàn),門下弟子青黃不接,一旦發(fā)生爭奪無異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三則是天機門當初推出的機括武器太過強大,普通弟子在面對機括武器時沒有招架之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大量暗派密探進入江州。
多方都抱有各自的心思,相安無事的度過了十余年。沒有戰(zhàn)爭,十余年的時間經(jīng)濟民生發(fā)展迅速。對于普遍壽命擁有一百五十年的武者而言,十余年的時間能更好的安心修煉。
而對于出云國主而言,這十余年整天惶惶不可終日,既擔心五大宗門舉兵造反,又要大力發(fā)展民生軍事。畢竟自己明白已經(jīng)沒有高端武力的威懾力,能靠的只剩下天機門留下來的機括武器。
經(jīng)過十余年的發(fā)展,五大宗門新一代的炮灰與中堅力量也徐徐壯大,經(jīng)過密探們的不斷打探,和多方面試探,原本蒙在天機門這頭虎骨上的面紗終于被掀去。
貫通各州的陸路,水路開始被各州城主府嚴格掌管,戰(zhàn)爭似乎一觸即發(fā)。
萬州,大陸最南端的州城,滄江的入???,盛產(chǎn)各類各樣的水產(chǎn)與鹽,隸屬御劍宗。整個大陸四分之三的鹽都由萬州生產(chǎn),銷售各地。
這一日,萬州港口同往常一樣銷售發(fā)往各地的水產(chǎn),出云國天機衛(wèi)第一大將翟有信率部與鹽政司也同往年一樣收繳官鹽,壓船運往江州。
從萬州出發(fā)走水路,預計十五日便可到達江州港口,出發(fā)前出云國皇帝交代盡量保證鹽必須運回江州,隨行船只皆裝載著大型遠程機括武器,隨行軍隊同樣是皇帝親屬部隊。
雖說近段時間,各地官員與朝廷監(jiān)察使矛盾不斷,謠言四起五大宗門即將開戰(zhàn),實際上明面上還未曾發(fā)生沖突。翟有信縱然有些許擔憂,但想著隨行軍隊武器即使碰到一般的軍隊也能應對。
船只按照慣例預計只在兗州停留半日補充軍需。兗州,東臨蕩雁湖北靠大延山脈,控制著大延山脈南北交通的唯一關隘,易守難攻。是出云國直轄的四州之一,由于獨特的地理位置,出云國在兗州的軍防建設上花費了大功夫。
一旦非直轄州城發(fā)生叛亂進攻江都時,大雁山脈山高路陡十分不利于大規(guī)模行軍,反叛軍隊只有攻破兗州才能入主江都。而出云國的軍隊可以憑借后方源源不斷的兵力與軍需資源將對方的兵力拖在外圍不斷消耗殆盡。
返航的鹽政司船隊經(jīng)過不斷的行軍七日后黃昏時刻終于抵達兗州軍事港口,路途一切正常。翟有信先前的擔憂也早已放下。
“所有士兵按輪班規(guī)則下船補給,護船衛(wèi)隊駐扎港口,一切從簡?!备睂鬟_著翟有信的口令。
一隊又一隊的士兵下船來到了軍事港口的軍營里,鹽政司的運鹽船也皆數(shù)進入軍事港口。
兗州港口風平浪靜,兗州城內(nèi)卻燕舞鶯歌。
夜色降臨,正是這座繁華的不夜城熱鬧的時候,從東市的戲園子到西市的青樓十二房出入的人絡繹不絕,就連城主府也是鶯歌繚繞。
十幾年來不曾經(jīng)歷戰(zhàn)爭動蕩,兗州甚至整個出云國民眾對戰(zhàn)爭早已沒有了危機感,殊不知在這夜色籠罩下滲透著無盡的危險。
西面城墻的城防軍剛到換班的時候,一個個身穿夜行衣的武者接連出現(xiàn),招招斃命。城門被打開,成百上千的武者接連涌進,東面城墻也難逃一劫。
城內(nèi),青樓十二房,原本消遣的酒客拔出了匕首,接連刺入數(shù)人的心臟,其中就有兗州城大小不同的官員。戲園子,臺上正在對戲的武生突然將手中的銀槍對準了臺下,剎那間,數(shù)十人斃命。
大街上,周遭的攤販拿出了放在案板下的刀具向城內(nèi)巡邏的士兵襲去,手起刀落,滿城鮮血淋漓。
短暫性的鮮血沖擊,就連目睹一切的百姓在那瞬間都忘記了驚訝、呼喊甚至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