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北再次舉杯朝愣神的三管事輕聲問道:“管事大人您看?”
“生疏了不是,燕老弟,哥哥我托大稱你一聲老弟。”
三管事不似之前拿捏的態(tài)度,拿起手中的酒杯起身與燕小北碰杯。
“燕老弟要是不嫌棄,以后便直接叫我莞三哥,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在江都外城還沒你莞三哥搞不定的。”
“那莞三哥替小弟我指點一二?”燕小北順勢接話,莞三已經向他拋出橄欖枝,當然沒有不接的道理。
莞三拉著燕小北坐下,笑吟吟的問道:“燕老弟坐,我們邊吃邊聊?!?br/> “燕老弟這本《封神》是否已經編撰完本?”
燕小北捻著酒杯,故作猶豫,無奈道:
“實不相瞞,此書是小弟我同家叔一同編撰,可家叔英年早逝,原本應當有十冊的書如今也只有前三冊擁有底稿?!?br/> 燕小北見莞三略顯失落,話鋒一轉:
“不過莞三哥放心,此書的后續(xù)在我二人早已構建好,只是未曾編撰在紙上。”
燕小北當然不會一股腦托出他的底細,既然莞三態(tài)度轉變如此之快,那便表示這本書的前景是好的。
現如今他又孤身一人在江都,而且在莞三的地盤,還是得提防殺人越貨的事,況且他也沒說假話,《封神》的后七冊確實還在腦中,沒有全部撰寫出來。
莞三聞言,眼睛一亮頗顯激動:
“原以為這驚為天人的書要被埋沒,想不到燕老弟也是天才,了不得,了不得?!?br/> 不經意間的吹牛皮,總能驚艷到他人,至少燕小北已經驚艷到了莞三。
至于莞三對燕小北的話信多少,那都不影響他接下來要談的生意,估量的價值擺在那,怎么分蛋糕才是正事。
“既然燕老弟能夠完成后續(xù)創(chuàng)作,那為兄便給你講一講其中的道道?!?br/> 莞三娓娓道來:
“你我都知道,楚朝律法規(guī)定國子監(jiān)有審批書籍的權利,普通民眾若是要印發(fā)書籍都要通過國子監(jiān)?!?br/> “若是此書直接上遞給國子監(jiān)審批,憑借我在江都的關系通過倒是小事?!?br/> “可一旦國子監(jiān)擁有第一手書稿,難免會將你的書變成自產自銷之物,到時你能賺到的錢只是經過朝廷官員一層一層剝削后的蠅頭小利?!?br/> 燕小北詫異了,國子監(jiān)這種操作可是從沒想過,皺眉道:
“若是如此,我不再提供后續(xù)不就行了?”
莞三搖了搖頭,舉杯道:“喝酒,喝酒?!?br/> 杯酒入喉,莞三繼續(xù)道:“若是燕老弟不愿再提供,國子監(jiān)的大人物當然有辦法逼你提供?!?br/> “你若是去江都城內書店找尋話本,那興許只能偶爾找到零碎幾本,這就是楚朝國子監(jiān)操縱的。”
“書宗子弟只在經略詩詞下功夫,能夠寫話本的大多是民間的文人墨客,那文人墨客又多是不為斗米折腰的好風骨。”
“出書本就是為了揚名立萬,而國子監(jiān)直接將書占為己有,那些人怎么可能答應。”
“當然,燕老弟應當是明白人,定不會學那文人墨客?!?br/> 燕小北恍然,無非就是國子監(jiān)仗勢欺人,硬生生的壓榨民眾,使得話本一道沒落。
不過莞三討論這些時仍帶著笑意,想來是有別的辦法。
燕小北看破不說破,疑惑的問道:“那莞三哥是建議我賺取那蠅頭小利,草草了事?”
莞三手撫著那尖銳但又無毛的下巴,那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又擺了出來。
“燕老弟,莫要心急,這不是還有你莞三哥嘛,我可是說過,江都外城沒有我擺不平的事?!?br/> 燕小北裝作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切的問道:“莞三哥既然還有良策,那莞三哥不妨說來聽聽,有錢一起賺才是正道?!?br/> 莞三瞇瞇一笑配上那尖下巴,顯得更加尖酸刻薄。
“和燕老弟這等聰明人談生意就是稱心,哥哥我也不藏著捏著。”
“實話告訴你,若是老弟你想靠這本書賺錢,老哥我正好有一條路子?!?br/> “書宗門下的江都書院,是唯一一個不用經過國子監(jiān)審批便可以出書的機構。”
“而老哥我和江都書院的管事甚是熟絡,若是搭上書宗這條線,燕老弟的《封神》在江都,甚至整個九州都可以暢通無阻?!?br/> “不過這其中的各項事宜比較繁雜,花費也不少,書宗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得罪國子監(jiān),畢竟九州是由楚王朝掌管。這分成比例…”
燕小北順勢道:“莞三哥直說無妨?!?br/> 既然是談生意,總要有來有回,你漫天要價,我就地還錢。只要你開出了價,那便還有談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