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寶隨著徐英來到了鬧事的那個工地二組的地盤,他們所負責的范圍是一個土包上的工程,這時候已經(jīng)全部停頓了。
所有工人都在三三兩兩的議論,就是沒有人在干活。
而其中有一堆人,大概又十幾個吧,圍成一圈,顯得比較核心一點。
劉寶觀察到,這個圈子的核心,是一個男人,三十多的樣子,國字臉,臉上已經(jīng)有了皺紋,而且還很深,可見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很多的痕跡,穿著個t恤,下身是工裝褲,一副工人的模樣,但是看的出來,他還是和普通的民工有些區(qū)別,因為有一股領(lǐng)袖特有的氣質(zhì)
看到徐英領(lǐng)著劉寶過來,本來還在輕松說話的這幾十個民工都一言不發(fā)的看了過來,盯著劉寶和徐英。
徐英畢竟還是年紀輕,看到這么多人沉默的看著自己,而且那眼神中,都并不帶著什么善意,只是警惕的看著他們還能倆,忍不住就咽了咽口水。
“徐助理,你又來干嘛?”走到近前,那個中年男人對著徐英問道,語氣中十分不耐煩。
“我是帶領(lǐng)這位劉監(jiān)理過來的,這是孫總安排來和你們洽談的代表?!毙煊⒈粚Ψ降臍鈩菟鶖z,又干咽了幾下,然后對著對方說。
“哦?就派這么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過來糊弄我們呢?”那中年漢子不屑的說。
“李大牛你說什么?!”徐英沒想到這個隊長這么不客氣,居然就敢直接侮辱劉寶。
劉寶心中也暗暗皺眉,他倒不是因為生氣了,對于劉寶來說,這種情況根本不值一哂,因為曾經(jīng)最危險的時候,劉寶只身一人,就去說服過全副武裝的非洲反叛軍,對比起來,這幾十個人對于劉寶的威脅,恐怕還沒有幾十條狗來的大。
他皺眉的原因是,他發(fā)現(xiàn)這里面的事情或許沒有這么簡單,這李大牛一上來先不說什么錢的問題,而是這么不客氣的說話,明顯是不符合李大牛作為一個隊長的身份。
他如果真的是擔心工錢的問題,那么應(yīng)該先上來就問徐英或者劉寶,什么時候能拿到錢,而不是挑釁劉寶,這樣做很可能激怒劉寶,而劉寶一生氣,他們就更難拿到工錢了。
“怎么?我說錯了?你們桃花運當時就沒跟我們說清楚,這工錢要我們墊資進去,然后現(xiàn)在還不給我們結(jié)工錢,派來的代表還是這么個嘴上無毛的小子,哪有半點誠意可言啊?”
李大牛站了出來,雙手抱胸的對著徐英說,說完還往后問了一句。
這些人果然都和李大牛是一伙的,都是轟然應(yīng)諾,倒是有幾分聲勢。
嚇的徐英臉色都有些發(fā)白。
不過徐英也不是嚇大的,跟著孫崢也處理過一些事情,與是強硬的說:“你們這是無理取鬧,在這建筑行業(yè)里面,隊長墊資是常規(guī),雖然沒有在合同里面寫明,但是如果不是特別標注,都是一貫如此,怎么能說是我們騙人呢?”
徐英的話也是常理,墊資這種事情,國家一般是不會允許的,就是避免三角債和農(nóng)民工欠薪的問題。
但是法無禁止即可為,雖然原則上不允許,但是也沒有出臺明文規(guī)定,所以建筑行業(yè)的通常的行規(guī)就是這樣了。
反而是要提前付工錢,是需要先說明的。
“我可不管,你說什么常規(guī)我不認,我就知道,你們公司就是騙人,就是騙子!”那李大牛卻直接耍起無賴,完全就不認。
“你……”徐英畢竟是畢業(yè)工作才一年多的大學生,對于這樣的無賴手段,還真是沒有啥辦法。
“你什么你,老子今天就問你們,到底付不付錢?!”李大牛見徐英被氣得啞口無言,更是得意,很是囂張的問。
“你們要是不付錢也行,你們這工程,這個工段就別想開工了?!?br/>
李大牛這就是*裸的威脅了。
而跟著李大牛來的這些農(nóng)民工自然是跟著鼓噪起來,而且一個個都是精壯的漢子,把劉寶和徐英團團圍住,還是很有威懾的意味。
徐英沒想到這馬上就要變成武斗了,瞬間臉色更是白了三分。
他一個文弱書生,又怎么可能是這么多*體力勞動的精壯漢子的對手呢?
“不是,李大牛是吧?”就在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的當口,劉寶出聲了。
他一直在觀察李大牛,看著李大牛如此的囂張,他心中也是有了一些明悟,這小子恐怕是有什么依仗的,不然他一個民工隊長,又怎么敢如此放肆呢?
且不說他自身脾氣如何,如果太過份,導致整個隊伍的人都拿不到工錢,那么對于這些鄉(xiāng)親他也是沒有辦法交代的。
這對于一個民工隊長,可是致命的打擊,那時候恐怕他再厲害,也是彈壓不住這些精壯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