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安寶說完,裴淺辰才低著頭用手抹了把臉,無意間聞到手上的味,翻了個白眼差點當場去世。
當然白眼是在桌子底下翻得,雖然他裴淺辰,脾氣暴躁,性格沖動,但在警察面前有必要當個乖學生,當個善良和諧友愛并兼的青少年。
宋安寶似乎也發(fā)覺了自己忽視的臭毛病,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對于這個年輕人啊,他喜歡的很,人長得俊,樂意聽他說話。
不過可惜了,怎么父母就殺了人了呢。
這孩子的一生不就毀了嗎。
“宋叔叔,我想請您幫我查一查我父母審訊的證詞?!?br/> 裴淺辰想著,起碼先要了解他父母那里的說頭,再看看其中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與此同時,在渝州市的看守所,裴上進手上帶著冰涼的手銬,嘴邊一圈都長滿了細碎的胡子,黑眼圈像被打了一樣掛在臉上,眼里是休息不好而長出的紅血絲。
他抬起頭,看著四周熟悉的水泥墻體,恐懼在他的眼里放大,他屏住呼吸,看著那灰色的門。
嘎達,門鎖被鑰匙翻動,推門進入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富態(tài)的胖子,身上穿著不合體的警服,頭上光溜溜的像個鹵蛋。
他手里拿著一個沒有字的牛皮紙袋,不知道上面寫了什么。
鹵蛋,哦不,胖子打開門進來,臉上的橫肉顯得他十分兇狠,可眉眼之間卻充滿了與他身形不符的虛弱,他睜著小眼,銳利的視線在裴上進身上來回打量。
“我老婆呢!你們把我老婆怎么了!”
裴上進對著胖子怒吼著,使勁掙扎著起身,卻發(fā)現(xiàn)身體一如既往的被鐵鏈捆綁住了,他像一只狗,被拴在了鐵凳子上。
劇烈的晃動換來鐵與鐵摩擦的金屬聲,刺耳又尖銳。
他停止了掙扎,因為他看到那胖子除了沉重的身體撞在他面前的凳子上以外,并沒有理會他。
這種情況從他被抓緊來后就持續(xù)著,連續(xù)幾天都被關在這里,他即使什么也不懂,都知道這情況不對勁,肯定是陷害他的兇手想要嚴刑逼供吧。。。
他倒是不擔心自己,只是擔心清雨也和他是一種境地,她的性子倔的很,從來不會?;?,吃了虧可怎么辦?
這群人連殺人都干得出來,誰知道會不會做出什么喪盡天良的事。
裴上進越想越慌,甚至額頭都冒出了細汗。
對面的胖子面不改色的從褲兜里掏出一盒煙,打開盒子,抽出了一根,那煙不同于平常的煙,煙口處有些濕潤,倒像是被什么浸泡過。
胖子掏出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口,熟練的吐出了幾個煙圈,在吸煙的那一剎那,他頹廢的神情精神了不少。
說是為“精神良藥”也未嘗不可。
有了精神,胖子才從旁邊的牛皮紙袋里掏出了幾張紙,遞給了裴上進。
“把字簽了。”
冷冰冰的四個字,裴淺辰看著膝蓋上的紙,默讀一遍后瞳孔極速放大。
這竟然是一份認罪書!
上面說犯罪方,寫的卻是裴上進的名字,因市場買賣糾纏,懷恨在心,于是對死者李壯用石頭一類的兇器惡意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