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封閉的竹筒很是完美,就算鉆個小孔灌些美酒或清茶進去當做酒壺和茶壺來使用也沒有半點問題。
但由于其閃閃發(fā)光的特點,山之翁還是打算將其來當做光源使用,以節(jié)省下買蠟燭和燈油的錢。
盡管平日里常常將入侵此地的各種妖怪隨手即死后拿去賣素材的山之翁并不差那幾個錢,但勤儉節(jié)約難道不是人人都該遵守的傳統(tǒng)美德嗎?
至于這從竹子內散發(fā)出的生命氣息,興許應該是什么新生的妖怪,而在其天命之時未至前,山之翁并不會去過多在意。
處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的蓬萊山輝夜隱隱約約間聽到了人說話的低喃聲,緊接著就是一陣突如其來的天旋地轉、地動山搖,把毫無準備的她給搖晃得七葷八素的。
雖然想要張口抱怨幾句,但也只能是在心里想想罷了。
因為正處于袖珍型嬰兒狀態(tài)的她,暫時還只能發(fā)出‘咿咿呀呀’這樣簡單的音調。
“這是怎么回事?妾身現(xiàn)在,到底在哪里?這晃來晃去的感覺好難受?!?br/>
蓬萊山輝夜在心中想著,一時間無比渴望能夠穿破眼前的壁障看到外面的世界。
未知的,永遠是最恐怖的。
這要是萬一被什么野獸給當做食物給叼走了的話,那未來的下場也太凄慘了。
亦或者,是被月之民口中骯臟污穢的地上人當做寶貝撿回家了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輝夜就會在心中祈求希望自己能夠遇到一個好人家。
不需要錦衣玉食,也不需要榮華富貴,只需要心地善良能不在自己還未成長起來前傷害她就可以了。
雖然不怕死,而且也已經(jīng)死習慣了。
但能不遭罪的話,誰又愿意平白受苦呢?
盡管在月之都成天無所事事地摸魚,但蓬萊山輝夜對自己的實力和自保能力還是有幾分自信的,想來應該不會因長得美若天仙而發(fā)生什么糟糕的無慘事件。
而就在蓬萊山輝夜胡思亂想的時候,山之翁則已然回到了自己養(yǎng)老的竹屋內,將竹筒隨手擺在了桌子上。
然后,按照這幾十年養(yǎng)生所形成的習慣,他泡起一壺茶水放在身邊后便躺在搖椅上進入了冥想狀態(tài)(午睡)。
而竹筒內的蓬萊山輝夜也從過山車般糟糕的體驗感中緩過來了一些,還是嬰兒之軀的她因勞累也同樣沉沉地睡了過去。
風吹竹林發(fā)出‘刷刷’的聲響,翠綠色的竹葉在空中飄舞,一時間竹林內甚為清靜。
但就在遠離竹林幾百里開外的深山老林內,此時此刻卻是一副血流成河的恐怖景象。
人類與妖怪尸體混雜在一起胡亂地散布在叢林間,有的還互相呈現(xiàn)著搏斗廝殺的姿態(tài),臉上臨時前的神情殺氣凜然很是猙獰。
可惜,這場戰(zhàn)斗最終是人類的失敗。
這支由武士和陰陽師所組成的隊伍,很不幸地撞進了一位率領著眾多妖怪的妖王的領地內,經(jīng)過一番激烈的戰(zhàn)斗廝殺后無一生還。
兩股龐大的妖氣在森林上空激烈地碰撞著,一黑一紅的兩點光華閃爍間帶起了殘影,伴隨著歇斯底里到足以震破耳膜的尖銳嚎叫聲。
“哼!你這貓妖為何如此冥頑不靈,明明束縛著自由的陰陽師已死,為何還要與本王如此這般拼命?”
黑光中背后長著足有八只手臂的魁梧男子厲喝道,話語中充滿了不解,十分不明白對方作為一個妖怪為何要與自己糾纏到如此地步。
“土蜘蛛!拿命來啊啊?。。?!”
白發(fā)白耳的少女貓妖雙眼血紅卻帶著悲切,臉龐和身軀上都爬上了不祥的黑色魔紋,一雙可以撕開斷裂金鐵的利爪瘋狂地揮動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