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幾日,楚靖儀再也沒見過付懷信。從聞善口中得知,他正協(xié)助太子處理臨川府的官員審查一案,很多事情都需要逐一梳理,應(yīng)該是忙得不可開交。
她也安分地待在屋子里,除了每日例行的散步,基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有時候,聞善也會主動跟她說起一些趣事,大多是關(guān)于楚京權(quán)貴的。她都一一記在了心里,看著聞善的目光越發(fā)崇拜感激。
這日,她身上的傷已經(jīng)大好,突然想出去走走,便與聞善說了一句。
聞善生怕她再遭遇什么不測,二話不說就派了兩人暗中保護(hù)著。
晌午時分,當(dāng)她走到臨川府的主街時,恰好遇到了一天當(dāng)中最熱鬧的時候。不少百姓穿著厚大衣,在接道兩旁擺攤吆喝,全然看不出臨川府之外遭遇戰(zhàn)事的緊張感。
置身于鬧市之中,她莫名想起了前一世的事情。
那時,她還是部隊里的一名軍官,正在研究歷朝歷代的兵器發(fā)展史。一覺醒來,卻成了西楚國一名嗷嗷待哺的嬰兒。如今一晃十二年,她對前世的記憶也變得有些模糊,甚至連腦海里某些根深蒂固的思想,也有些不真實起來。
想起過往,她有些悵然若失,不知不覺間,竟走到了一處僻靜的小巷。
忽然間,耳邊傳來一道細(xì)若蚊蠅的呻吟聲,她立即頓住腳步,左右看了看,卻發(fā)現(xiàn)巷子另一頭有人背對自己蹲著,從身形來看,應(yīng)該是個男子。
但她聽到的呻吟聲,明顯出自女子之口。
她原地想了三秒,又悄悄喚出那兩名暗衛(wèi),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走近一看,卻見一女子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手中還握著一柄匕首。見到他們走來,本就奄奄一息的她,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而那名蹲在地上的男子始終低著頭,既不言語,也不挪動,像是被嚇傻了一樣。
楚靖儀想了想,先讓暗衛(wèi)把受傷的女子抬去最近的醫(yī)館,而她則留下來,詢問起那名似是癡傻的男子。
“兄弟,你認(rèn)識剛才的人嗎?”
傻兄弟沒回答。
楚靖儀又問,“你叫什么名字?”
……依舊是沉默無言!
楚靖儀又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不出意外地得不到答案。眼前這人甚至頭都不抬一下,若非還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她都要懷疑這是不是一座沒有感情的石像了!
不多時,楚靖儀便耐心告罄,小手粗魯?shù)赝衅饘Ψ降南掳?,這一看,突然愣在了原地。這是一張病白的臉,五官清秀,眼神卻呆滯無光,若是嘴唇再涂個大紅口脂,活脫脫就是個古代版的吸血鬼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