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宸看到眼前這瘦弱的小子,眉頭皺得緊緊的。
“你怎么也被抓來了?”
楚靖儀以為他嫌自己沒能逃脫,立即低下頭,腳尖無措地踢著船板。
她感到十分羞愧。
一來,她的確沒能逃脫,辜負了楚玉宸的好意;二來,她活了前后兩世,居然被一個年少老成的孩子給教育了。
這張臉,恐怕不能見人了。
誰想,楚玉宸卻突然揉了揉他的腦袋,“放心。很快就有人來救我們了?!?br/>
楚靖儀點頭如搗蒜,在看到逐漸圍上來的黑衣人時,心里卻明白事情沒那么樂觀。
如今,他們被困在這船上,無法探知對方的用意。若目標是他二人,事情可就棘手了。
這時候,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付懷信的身上。
而這一切,付懷信尚未得知,此刻正打起精神應付面前的人。
“皇后娘娘,您怎么突然來臨川府了?”
陳皇后穿著一身便服,頭發(fā)隨意挽了個髻,卻依舊難掩久居上位者特有的氣勢。
她手指點了點桌面,不答反問,“本宮聽說,你在查靖縣戰(zhàn)敗的前因后果,如今過去了那么長時間,可有什么進展?”
付懷信:“如今已查到,楚修然帶人抵御姜國敵軍前,曾有人偷偷換掉了迎敵的軍備。在此事上,臨川知府賀康平嫌疑最大?!?br/>
“賀康平人呢?”
“死了。據(jù)說是自殺身亡。”
陳皇后冷冷勾唇,指尖篤地點住桌面,發(fā)出一道沉悶的聲響。
“自殺?”
她站起身,一手負于身后,冷冷道:“付尚書,本宮可不想聽到這么荒唐的借口?!?br/>
付懷信擰眉,一時沒法接話。
在西楚朝堂里,永慶帝與陳皇后是一對特殊的夫妻。
十多年前的某一天,永慶帝突然像是中邪了一樣,迷上了民間話本子,據(jù)說御書房的折子都要給那些話本子騰地兒。而且,他常常一看就是一整天,連朝廷大事都拋到了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