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河水冰冷刺骨,楚靖儀本就身子虛弱,早已被凍得瑟瑟發(fā)抖。
被付懷信抱起后,她幾乎是循著本能往熱源所在處靠去。
這一靠,便貼上了那具結(jié)實而溫熱的胸膛。
耳邊是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她靜靜地趴著,貪婪地汲取著他身上的溫度。
“醒了就好。”
頭頂上方傳來一道醇厚的聲音,宛如天籟,莫名給人一種安定的力量。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閉上眼,讓那隱秘的心事在不切實際中跑馬放縱。
回去的路上,聞善也陸陸續(xù)續(xù)傳來一些消息。
關(guān)于臨川府官員調(diào)動的。
賀夫人的出現(xiàn),打破了臨川府看似平靜的假象,也給了陳皇后發(fā)作的緣由。
對皇嗣凋零的西楚皇朝來說,楚玉宸的安危遭遇威脅,無疑是個危險而致命的警告。
當晚,臨川府衙內(nèi)燈火通明,調(diào)查審訊逐一上場,一時間竟鬧得人心惶惶。
堂上的事情,楚靖儀尚未得知,但被抱回去后,她立即泡在了熱氣騰騰的浴桶里。
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房門突然吱呀打開,楚靖儀迷迷蒙蒙地睜開眼,當看到朝屏風走來的紫色身影時,瞌睡蟲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她不能被付懷信發(fā)現(xiàn)身份!
這念頭一出,她倏地從浴桶里爬出來,又猛地扯下屏風上掛著的衣裳,裹成粽子,乒乒乓乓地竄到了床上。
在她身后,早已是一地狼藉。
付懷信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卻只看到了露在外頭的一顆腦袋。
“好端端的,你在搞什么?”
付懷信揪著他的后衣領(lǐng),把人從棉被里拎出來,一臉的無奈。
楚靖儀雙腳離地,想要掙脫他的鉗制。奈何他的臂力就跟倆鐵鉗子似的,紋絲不動。于是,她就只剩下屁股和腿瞎撲騰,仿佛被捏住命脈的小白兔。
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于是,她就不服氣道:“大人,你怎么不敲門,就擅自闖入我的房間?”
付懷信把他拽到自己跟前,又從旁扯過干凈的錦帕,替他擦拭著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