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落下,周小舍仍然埋首在弄炸藥,毫無回應(yīng)。
我顧不上再說,刺入骨髓的疼痛感便已將我拉回到了現(xiàn)實,孌尸的鋒利指甲已深深刺入了我手臂上的肉中;劇烈的痛感襲來,疼得我渾身發(fā)抖,下意識的想要甩開孌尸。
但很快,我打了一個激靈,想到我一旦甩開孌尸的指甲,那下一秒,孌尸就將撞翻我身后的這堵墻橫沖直入;那個時候,可就不只是我一條胳膊的事情,而是四條鮮活的人命可能一個都跑不掉。
李恩癱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盯著我,道:“陳化凡,你在干嘛?”
我沒有回應(yīng)她的話,我死死用另外一只手扣住了孌尸的手腕,任憑那指甲已經(jīng)將我的左手臂刺得血肉模糊,我愣是一動不動。
“小哥?!?br/> 李文海愣了一下,想要跑過來幫我,但被我喊住道:“別過來,全部都站遠(yuǎn)一點?!?br/> “可是你……”
“別磨嘰,都往后邊站過去,別管我。”我喊道。
李文海有些遲疑,至于李恩則連連搖頭,站起來就要來幫我甩開,結(jié)果被我當(dāng)場吼了一陣,惹得她雙眼通紅,竟是委屈不已……
時間在一點點過去。
這短短的幾十秒時間,卻讓我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孌尸的指甲已經(jīng)在我手臂上扣下來了好幾塊血淋淋的皮肉,疼得我額頭直冒冷汗。
“陳化凡,你吼我干嘛?”李恩噘著嘴委屈道。
“你胸大還不讓人吼了?快閃遠(yuǎn)一些,別在這里給我礙眼?!蔽覜]好氣道。
李恩氣得不行,結(jié)果我還沒開口,孌尸的指甲已又深入了一些,直接在我手臂上剮下了一塊肉,我那叫一個疼,臉上瞬間青筋暴起……
“牛鼻子,你他娘的死了嗎?”
“牛鼻子,就你還搬山道人,我看你是搬山鳥人才對……”
“牛鼻子,都快三十秒了,你他娘倒是吱一聲???”
我實在疼得不行了,整條手臂感覺都要廢了,而就在這個時候,周小舍那混鳥人突然一把跳了起來。
“好了,好了,哈哈,小道弄好了。”
“笑你妹,快給我過來!”
周小舍抱著配置好的炸藥屁顛屁顛跑了過來,這廝用自己的衣服團(tuán)了一包炸藥,二話不說,便輕車熟路的在地上挖坑布線。
“好了,火,誰給小道火?奶奶個熊,沒火了?”
周小舍的話讓我心頭一沉,這不是開玩笑吧?炸藥都埋好了你跟我說沒火?
周小舍也急了,道:“老鐵,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站遠(yuǎn)一點,拿槍瞄準(zhǔn)炸藥包!”
“可小道不太會開槍?”
“我管你,馬上過去,我手受傷了,這槍只能你來開,打中了,我們就能活,打不中,大家就一起等死吧?!蔽业?。
周小舍一陣抓耳撓腮,為難的他,在一看到我整條左手臂鮮血直流時,他微微點了點頭,迅速跑到了另外一邊,并端起了槍。
“瞄準(zhǔn)了嗎?”我喊道。
周小舍滿頭大汗,手一顫一顫的,“沒……沒瞄準(zhǔn)……”
“不管了,再等下去小爺?shù)氖忠獜U了?!?br/> 我看了一眼周小舍,這廝也剛好抬頭和我對了一下,臉上表情微微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