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zhuǎn)眼過去八天。
全旭將何三娘留在李平安身邊,替李平安做些瑣事,端茶送水。
何三娘跟李平安相處久,不再像之前那般懼怕。
之前何三娘跟李平安說話,要隔三四步,隨時做逃跑準備。
現(xiàn)在,何三娘豈碼敢靠近李平安身邊,面對面交談。
李平安發(fā)現(xiàn),何三娘這小姑娘,雖遭受薛仁杲非人虐待,可對生活的憧憬卻未磨滅。
何三娘樣貌與漂亮無關(guān),可她喜歡一切漂亮東西。
漂亮石頭,好看物件,彩色碎布,精致碗筷,都處于何三娘收藏范圍。
李平安叫人買些這類東西送給何三娘。
李平安吃著今日晚飯,稀飯加醋芹。
何三娘坐在房間門檻,抱碗埋頭,吃著李平安分的稀飯。
李平安吃的很開心,傷口好七七八八,總算能吃些帶味的東西。
正吃著,全旭鬼鬼祟祟跑進李平安房間。
“全哥?怎么了?”李平安很奇怪。
全旭拉住李平安,滿是歉意道:“哥哥對不住你,勸不住呀!你好自為之!告辭!”
“???什么意思?”李平安望著全旭狼狽而去身影,陷入懵逼中。
李平安端碗喝口稀飯。
“嗖!”
一把刀穿過房門。
“當(dāng)!”
扎在李平安面前案幾,把裝醋芹碟子釘個稀碎。
“噗!”
李平安一口稀飯噴出老遠。
因注意力被全旭吸引,李平安完全沒注意這把刀飛來。
李平安正起身躲避,門外出現(xiàn)個李平安無比熟悉的人。
“李定北!”一聲嬌叱傳來。
李平安扭頭一瞧,來人居然是李五娘。
只見這李五娘一身男子冬裝,裹著大氅,風(fēng)塵仆仆,凍紅的臉上帶著怒色。
李平安定住身形,愣上一愣,轉(zhuǎn)眼喜形于色,哈哈大笑:“哎呀!夫人!你怎么來了!快快快,快進來!”
李平安熱情相邀,李五娘滿臉寒意,推開李平安糙手:“你還知曉我是你夫人,不容易!”
“???”李平安動作僵住。
李五娘怒道:“你出征在外,我無時不為你擔(dān)心,可你呢!八月離家,轉(zhuǎn)眼十一月,半封家書未寫,一個口信未帶,音信全無,你知不知我日夜提心吊膽寢食難安!”
李平安眨眨眼,這事干的,確實離譜,主要沒想起這茬,忙著學(xué)習(xí)和打仗,給忘了。
李平安自知罪孽深重,忙低頭認錯:“是是是,夫人,這事千錯萬錯都是為夫錯,該罵,該罵?!?br/> 李五娘甩開李平安糙手,繼續(xù)冷臉道:“罵您,我可不敢,聽聞您受傷,您又一點消息不往家傳,小女子以為您命在旦夕,連遺言都不及留下,這才日夜兼程,帶五個侍衛(wèi)趕到?jīng)艽?。?br/> 李五娘說到這,抬腳踢在李平安小腿,踢的李平安直呲牙。
這娘們,力氣怎這大。
“可您呢?您呀,好端端在這吃晚飯,欣賞落日余暉,美的很。”李五娘一斜眼,瞧見正抬頭看熱鬧的何三娘。
李五娘扭頭啐道:“你連小姑娘也不放過,呸!負心漢!”
李平安苦著臉,咱這不是第一次成親,過慣獨活日子沒經(jīng)驗嘛。
李平安理解李五娘心情。
換做李平安,聽到李五娘受傷命在旦夕,急匆匆寒冬臘月轉(zhuǎn)折千里,騎馬趕路屁股顛八瓣,心中火急火燎趕去一瞧,結(jié)果李五娘好端端坐炕上,正唱著小歌吃燙菜,沒心沒肺,屁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