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把那琵琶彈的似乎頗有點樣子了,因為冕術(shù)對我的嘲諷少了些,也或許是因為她終于發(fā)現(xiàn)我是塊不可雕的朽木,連嘲諷也覺得費力氣了。
這日我昏昏欲睡的抱著琵琶從糜音洞出來,才走了幾步,便被人架著進了司律殿。
我困得懶得掙扎,卻在看到金碧輝煌的司律殿時心里澄明無比。
我快速的在心里轉(zhuǎn)了幾圈便明白了:那老君撿軟柿子撿到我爹爹頭上來了,畢竟墨淵摘了他的大門是安在了魔尊府上,他沒有那個勇氣去找墨怨算賬,只能在我爹頭上尋仇。
果然,那殿里黑壓壓的一片神魔鬼怪,而最前面哭著鼻子的便是那老君。
我火氣有些上涌,幾個月沒見到墨淵的這口氣便有了個疏通的渠道。
看著離絡(luò)那張冰塊臉我手也不抖心也不跳了,甜甜的笑著看那怒視著我的老君:“老君您哭什么呢?莫不是因為丟了你家廟門?前兒個我倒是看見一個,冷不丁覺得眼熟,現(xiàn)在想來是你家的。等我回去從那天狗洞上卸下來差個牢靠的給你送過去。哎呦……別哭了,這上了年紀的人了,丟臉事小,傷了身子事大……”
那老君皺巴巴的臉上氣的便有了些精氣神兒,指著我“你你你……”了幾聲便一個勁的倒抽氣。
我掃了眼那些看熱鬧的神魔鬼怪,學著話本子里的遣詞造句:“眾為好漢,我爹爹不見得多正派,卻從來也沒怠慢了各位,你們平素里但凡有個請求,我爹爹都是能幫則幫,給你們行了不少能說的不能說的好處??墒莿e臨了,連那舔著臉求我爹爹的也變成我家強迫你們進的門!”
那些神魔鬼怪愣怔怔的一個沒出聲,誰還沒做過幾件缺德事,各有各的軟肋。
我又轉(zhuǎn)向那高高在上的離絡(luò)道:“不知道造謠生事,黑白顛倒是不是那法度里面該管的事?”
蟄出拍了拍手笑了,我便有些心驚,被墨淵憋的那口氣跑出來這膽子便弱了些。
“談法度?好呀?!彼芭目粗遥骸叭缏衫谌艞l,聚眾賭博者停三年的香火錢;三界律例第一百四十條,私下凡界者收監(jiān)十年;三界律例第兩千又三十條,收受賄賂者革除原籍;三界律例第一萬零一條,神魔鬼怪有私情者……”。
我聽得腦子轟轟作響,雖然知道他與小織籠也不清楚,可是并無石錘。這個離絡(luò)怎么就愿意聽了那老君的話來治我的罪,我與他之間除了一段沒成的婚事讓雙方比較尷尬以外,也沒結(jié)什么怨呀……
“司律真是好記性?!蹦珳Y站在明晃晃的大殿盡頭,被風拂起的長袍有些凌亂,配著那張玩世不恭的臉竟有了帝王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