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煙抿著唇瓣,眨巴著大眼睛,不想喝。
她剛才一時嘴快,并沒有真想讓自己喝瀉藥,又不知道該如何和倪若水談判,讓他放過自己一馬。
時間再次凝結(jié),慕南煙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那碗瀉藥。
她深吸一口氣,看向倪若水,冷靜的提議:“這樣吧!我明天去和爸爸說,我不想和你過了,讓他同意我們離婚。當(dāng)然,我也不會要倪氏集團的股份,這事情就這樣一筆勾銷,你看怎么樣?”
倪若水和慕南煙拿結(jié)婚證的時候,倪老爺說過,如果倪若水不試著和慕南煙發(fā)展,不給兩人一個機會,連3年的磨合期都不愿意嘗試,他就把倪家的股份分一半給慕南煙,當(dāng)作她的補償。
所以,這場婚姻,無論怎么算,慕南煙都是贏家,要么留在倪若水身邊,當(dāng)倪少夫人;要么拿走倪家一半的股份。
這樣不平衡的婚姻,導(dǎo)致倪若水特別討厭她,而且她還把他當(dāng)做精子庫,當(dāng)做報達他父母的工具,心高氣傲的倪若水怎么能接受這樣婚姻,這樣的愛情?于是,才和慕南煙鬧到今天這樣不可開交的地步。
這會兒,倪若水笑了,笑得很諷刺。
慕南煙以為他在笑自己;然而,倪若水卻在笑自己,笑他可悲的婚姻。
慕南煙可以把他們的婚姻壓在一場牌局之上,可以壓在一個孩子的身上,甚至還沒有一碗瀉藥重要,對于倪若水而言,他覺得很諷刺。
雖然他也不正經(jīng),從來沒對這場婚姻負責(zé),可心里還是不舒坦了。
笑過之后,他直勾勾盯著慕南煙:“慕南煙,老子和你離不離婚就這回事,你以為你管得著我嗎?”
倪若水說的沒錯,他和慕南煙的婚姻,他是個獨行者,可以把妻子獨自放在家中不聞不問,可以幾個月不回家,婚姻對他可有可無,他無需在意早一天離婚,或者晚一天離婚。
慕南煙見他不接受自己的提議,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桌子跟前,端起那碗瀉藥。
雖然拉肚子死不了人,可是會很難受。
她杵在病床床尾,右手端著瀉藥盯著若水看了片刻,心里基本接受了這個懲罰。
“慕南煙,拖拉什么,你給我下藥的時候,不是挺爽快嗎?”
“小心眼。”慕南煙不以為然罵道。
她本來只是想教訓(xùn)一下倪若水,也沒想過事情弄這么大,既然他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就讓他還唄,大不了她也在醫(yī)院住兩天,掛幾瓶藥水。
慕南煙捧起碗,緊皺眉頭,把藥送到嘴邊,準(zhǔn)備一飲而盡的時候,“咻”有只枕頭從病床飛了過來。
倪若水在她要喝藥的那一刻,抓起枕頭,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砸在她的臉上。
“啪”盛著藥水的碗被打落,藥水灑了慕南煙一臉,慕南煙右手捂著眼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倪若水砸枕頭的時候,瓷碗把她的眼睛砸到了,藥水也濺到了她的眼睛,十分難受。
倪若水見慕南煙捂著眼睛不說話,著急了,立馬命令:“慕南煙,滾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