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他這時候的感覺非常像跨越星海而來的時候,但是卻沒有那么意識模糊,反而很清醒。
他乘著風御空而行,追尋著之前所聞到的那一絲淡而不散的香氣的源頭。
輕盈的魂魄越過了之前的彼岸花海,逆著澄澈清明的河流向前。
在河流的源頭,大片盛開的鮮花環(huán)繞著一汪清可見底的小石潭,汨汨涌動的泉水中,數(shù)塊黝黑潤澤的沉香木塊靜靜躺在泉眼之中,絲絲縷縷的清香被水流帶到水面上,隨風飄向遠方。
石潭邊上,一塊黝黑的玄武巖在鮮花盛開之間靜靜矗立,其上碧藍的字跡娟秀清麗。
“織水為絲,結(jié)羅覆香?!?br/>
蕭欽有些無奈,他雖然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但是卻沒有施行的能力。
水絲綾羅,這是歸墟之國鮫人一族的特產(chǎn),觸手溫潤,寒暑不侵,以其制衣貼身而穿,甚至有駐顏輕身的奇效。
但是也只有生死皆在水中的鮫人一族才能夠?qū)τ谒羞@樣近乎奇跡的理解和運用,蕭欽一個純血的人類,卻是沒有這種能力的。
蕭欽正自苦惱,他指間的鎮(zhèn)魂黑金指環(huán)微微震動,云夢君從虛空中游了出來,看著泉眼中的沉水香,目光中透露了些許懷念。
“千秋沉水香啊……沒想到天地都變了,這種東西竟然還有所殘留……”
“咦?你知道這東西是什么?”蕭欽奇道。
“以前有過些作為貢品獻上來過,不過很少。到了千年之前幾乎都已經(jīng)絕根了,似乎也就無盡汪洋深處可能還有些孤島上有一點?!痹茐艟戳艘谎凼挌J,發(fā)現(xiàn)他還有些不以為意,搖頭道,“你可別小看了這東西,即使對于以前作為神明的我,這東西都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對于神魂的好處不可想象?!?br/>
“再好的東西也沒用,”蕭欽聳了聳肩,“我又不會織水為綃,取出來了那是暴殄天物?!?br/>
“動動腦子,你自己身上有星塵縹緲的秘鑰,那可是歸墟海國最正統(tǒng)的法術(shù)傳承,織水為綃雖然是鮫人一族特有的法術(shù),到底脫不出海國傳承?!痹茐艟馈?br/>
“我雖然有秘鑰,但沒接受過法術(shù)傳承啊?!笔挌J無奈道。
“你未免太小看我作為水系神明之身的能耐了,這種凡俗生產(chǎn)的小法術(shù),你不會真以為是什么受限于種族天賦的高深傳承吧。”云夢君依然淡淡地道,不過卻有一絲隱約的自傲,隨即吹出了一小片云霧,落進了蕭欽的神魂之中。
蕭欽從來沒有學習過任何法術(shù),雖然從小跟著干爹顧毅也沒少耳濡目染,但是顧毅的法術(shù)那是獨一份的家傳,再怎么疼愛他,也不可能傳給他的。
在金烏和云夢君對他透露過一些關(guān)于千年之前的天地大變的秘辛之后,他已經(jīng)想要把學習法術(shù)提上日程了,卻沒想到來的這么快。
不過卻也沒什么特別之處,也許因為明鏡止水心的緣故,他很快就感悟到了如何使用法術(shù),若有所思地對著泉水伸出手去。
星辰縹緲秘鑰微微一動,蕭欽雖然沒有什么法力,但是一來他正在神魂狀態(tài),對于法術(shù)使用的感悟分外清晰,所以消耗的法力會很小;二來織水為綃本不是什么高深法術(shù),平常的鮫人僅憑借天生靈力就可以日常進行,就像是農(nóng)活一樣;三來他畢竟有兩種秘鑰、法術(shù)之心、黑白雙戒,所以多少是有些法力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