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言熏擠過人群,面前的一個簡陋的木頭棺材里躺著臉色煞白的老婦人,她的頭皮上露出一塊手掌般大小的血窟窿,觸目驚心。
“媽……媽呀!你走了我可怎么活啊?”
一旁趴在棺材上痛哭流泣的兒子喊的痛徹心扉,如果沒有人知道的話,還差點以為他真的是很孝順的兒子,可事實卻是相反的。
其實仔細想來,老夫人的死跟我也脫不了干系,如果昨晚我能夠?qū)⑺銎饋?,放到屋里先包扎好傷口,或許現(xiàn)在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老婦人的后事寥寥草草的就處理了,她兒子把她埋在家中院子里,可能是農(nóng)村的原因,村里的人都不接受火葬,死了人都要埋在家里的田里,讓親人保佑來年更好的收成。
本以為事情到此應該就結(jié)束了,可是對于我而言,事情在這里才剛剛開始。
轉(zhuǎn)眼我在村子里也住了有兩三天,言熏幾乎是窩在屋子里不出門,我則是一出門就撞到不好的事情,所以我們兩個人商量,晚上趁著月色正好,爬上山頭去看日出。
對于我這么一個不愛運動的人來說做出如此決定,必然下了不少功夫,其中當然還包括有言熏的鞭策。
晚上,大家都進入夢鄉(xiāng),我背著帳篷從屋子里走出來,剛好言熏也收拾好了,我沖她做了個手勢,指了指門口,然后往外走去。
要說我們兩個人為什么躡手躡腳的,那就是因為院子的那個女人晚上睡的很輕,一點點動靜都會惹得她醒來。
記得我有一次半夜上廁所關(guān)門響了點,真的只是響了點,被她一直嘮嘮叨叨的說到現(xiàn)在還不松口。
好不容易出了大門,我?guī)ь^往樹林里走去,今晚的月亮又圓又大的掛在,散發(fā)著如白紗一般的光澤。
經(jīng)過老婦人院子的時候,我的腳步下意識地停頓了片刻。
一個黑乎乎的身影突然鉆出來,蹲在院子的地上,我扭頭看去,只見他不斷用手在地里挖著什么往自己嘴里塞,仿佛一直都塞不滿的樣子。
見他的動作,我腦海中猛然間閃過一個想法,這院子里,埋得不應該是老婦人的棺材嗎?那此刻那個黑影往自己嘴里塞的是……思及于此,我立馬掏出手電筒打開,燈光一閃而過,我面前的黑影落荒而逃,跑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他的后背上占滿了厚厚的一層綠毛,彎曲的背上拱起大包,像是個怪物。
“言熏,你看到了嗎?”
我心里嚇得一緊,還有點不太敢相信,趕緊去問身旁的言熏。
此時,我的身后沒有任何聲音,包括言熏那輕微的呼吸都感覺不到。
我驚了一下,猛地扭過身,后頭空蕩蕩的,言熏早就已經(jīng)沒了蹤影,我心想,這丫頭一定是追那個綠毛怪了,索性往老婦人的屋子里跑去。
“砰!”
我一腳踹開大門。
印入眼簾的是老婦人的兒子被言熏踩在地上,而他卻已經(jīng)大變模樣,臉上泛著綠油油的光,兩個眼睛只剩下深不見底的窟窿,血盆大口張著,感覺能塞進去一整個大拳頭。
他嘴里那幾大坨沒有咀嚼過的肉塊被他咬住,整個臉上都是血淋淋的,根本就是個怪物,即便趴在地上,嘴里還吃的特別香,發(fā)出咯嘰嘰的聲音,聽的人耳朵直發(fā)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