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上,蕭驍有點走神,現(xiàn)在想想昨天竟然跟鴒鴢聊了一個下午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要不是肚子實在餓的厲害,天色已晚了,他還真有點舍不得回來。
昨晚不知是不是因為有一只妖怪在身邊的緣故,那他早已見過很多次的香山晚霞,美得格外的驚心動魄。
紅霞滿布的天空,紅楓層層的香山,上下一色,天地間的邊際模糊不清,世界的磅礴綺麗,因為身邊一只真實的妖怪,更多了幾分神秘與虛妄之感。
因這幾分朦朧,他不由得更加的心醉神迷,熏熏然間有些不知歸途了。
……
大學(xué)的氛圍總是輕松而愜意的,窗外天光正好,蕭驍坐著是靠窗的位子,五層樓的高度,還是能嗅到微風(fēng)里裹挾著淡淡的草木青香,干凈的,透著微微的澀,以及幾分余味悠長的回甘。
呃?蕭驍立即扳直了自己有幾分懶散跟頹唐的坐姿,雙眼微瞠,盯著下方石子小徑上奔跑的身影,看著它跑上木橋,直至消失在掩映的樹木間。
耳鼠?!
蕭驍緩緩放松自己緊繃的身子,真是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了,他還以為這只小妖怪已經(jīng)離開學(xué)校了。
沒想到又再一次看到了它。
真是意外。
但是,除此之外,好像也沒什么了。
現(xiàn)在,于他,看到妖怪,并不會像最初那樣的大驚小怪了。
也許,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做到即使突然看到妖怪也能不動聲色、神態(tài)自若了。
……
“啊~”驟然響起的尖叫聲猶如一把利刃,狠狠劃過每一個人的耳膜,直刺大腦中樞,所有人不由得一個激靈。
沉悶安靜的教室在一瞬的凝滯后,立馬沸騰起來。
“怎么了?怎么了?”
“臥槽,嚇死我了!”
“發(fā)生什么事了?”
……
“蓁蓁,你的臉!”尖利高亢的女聲還在繼續(xù),透出來的情緒簡直是驚駭欲絕,似乎發(fā)生了什么難以接受的事。
“我的臉,怎么了?”被喚作蓁蓁的女生不解于朋友的驚嚇,也有點被朋友過度的反應(yīng)給嚇著,一時愣在那兒,滿臉的茫然跟不知所措,腦子只是不停的轉(zhuǎn)著同一個念頭:難道口罩掉了?
腦子還在迷糊著,手已經(jīng)下意識的摸上了臉。
口罩還在。
蓁蓁松了一口氣,畢竟她現(xiàn)在的臉真的不太好看,可不能露出來。
但是,既然口罩還在,蓁蓁有些疑惑的望著朋友,她叫什么?
就在她滿腹疑慮的時候,“好癢,怎么突然這么癢?”
臉上突然的發(fā)癢讓她心底本來就因為看到朋友堪稱驚恐的表情而隱隱產(chǎn)生的害怕立刻破土而出,并且一發(fā)不可收拾,內(nèi)心的恐慌迅速的發(fā)芽壯大,她的雙手劇烈的顫抖起來,無法控制。
她一把扯開了口罩。
“這是什么?!”蓁蓁的雙手終于零距離的摸到了自己的臉上,手下的觸感卻不是本該的總體光滑細膩、微有凸起,而是成片的顆粒物。
這一瞬間,她對于朋友的尖叫有了模糊的猜想,她不敢相信,不,這不是真的。
她的聲音虛弱而慌亂,抖得不成樣子。
她不死心,即使雙手顫得厲害,仍舊勉力在臉上胡亂摩挲著,可是,顆粒,顆粒,到處都是顆粒!
“怎么都是?怎么回事?”蓁蓁在臉上瘋狂摸著,觸手的感覺讓她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