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公寓里的某個房間內(nèi),死寂一片,只聽到一個女孩均勻的呼吸聲。
這個女孩正是張婷婷,這座三室兩廳的房子里本來住著六個女孩,現(xiàn)在死了五個,只剩下她一個。
她是帶著恐懼入睡的,而睡著之后卻又顯得特別的祥和。
然而突然間這個女孩就毫無征兆的睜開了眼睛,輕輕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接著她下了床,穿上了一雙雪地靴和棉衣,慢慢的走到了客廳,走到了門口,拉開了門,沿著樓梯往下走。
張婷婷走出了小區(qū),走到了空曠的馬路上,一個人靜靜的跟在了她的身后,這個人正是江怪。
看到這個女孩從小區(qū)里走出來的那一刻,江怪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今天晚上這個女孩又開始夢游了。
他輕輕的跟了上去,耳邊掠過風(fēng)聲,他緊了緊裹在身上的黑色羽絨服,并且順勢縮了縮脖子。
然而他不知道,在他身后不遠(yuǎn)處還有兩個人若有若無的跟著他們。
張婷婷的步伐很輕,但是卻走得很快,雪地靴踩在馬路上幾乎沒有發(fā)出聲音,從外面看這個女孩是一個正常人,但如果離近了,仔細(xì)一瞧肯定會被嚇一跳,只見這個女孩的眼睛大睜著,但是眼珠并不轉(zhuǎn)動,似乎一直在盯著某個地方,而她的身體有些僵直,就像是被人控制著的一個木偶。
張婷婷在夢游,但她自己對這一切卻一無所知,以為自己是在夢中。
她始終記得她的同事張敏曾經(jīng)給她打的那個電話。
“喂,張婷婷,你到底要不要來跟我們一起玩兒?我們現(xiàn)在坐出租車到了郊區(qū)來辦點事兒,可能明天一早才能去景區(qū),你快過來吧,我們在西郊。”
張婷婷說道:“我,我還沒想好……”
“哎呀,你怎么那么磨磨唧唧的,不就是出來玩幾天嗎?能出什么事兒?快來吧,我們在西郊這個小樹林旁,前面是一段鐵路,還有一個即將拆遷的村子,對了這個村子好像叫做小崗村,你家以前不就是在這里嗎?”
“額,你們在那干什么?”
“都說了是辦點事兒,你到底來不來呀?不來拉倒,掛了?!?br/>
電話掛斷了,但是張敏的話卻留在了張婷婷的腦海里,西郊,小樹林,鐵路旁,小崗村。
這個地方對她來說再熟悉不過,因為他們家以前就是小崗村的,后來這個村子要拆遷,村里人分了安置房之后都搬出去了,整個村子都空了,但不知道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拆遷工作一直沒有啟動,只剩下那些空房子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張婷婷當(dāng)時在想,張敏他們不是包了出租車直接去景區(qū)了嗎?怎么又在西郊下了車?她腦海里一直想著西郊小崗村,所以晚上的時候她開始夢游,一個人跑到了西郊的小崗村,跑到了那個案發(fā)現(xiàn)場,看見了那殘忍而血淋淋的一幕。
而今天晚上,她的目的地依舊是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