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荊城,白蘆殿。
騰渀氏的兩位長老聽聞了姬少瑞的話后皆是額頭冒汗,便是姬少瑞這般威嚴(yán)的氣場亦是極少有人是見之而不懼。
加之卓輝平與卓奇赫兩人坐于他們的正對之向,行兵之將領(lǐng)的殺氣亦是叫人膽寒。
那沅兀長老見應(yīng)真長老站于大殿正中一時不知如何開口,暗暗握拳起身走到了應(yīng)真長老的身旁,對姬少瑞說道:“姬城主,我騰渀氏前來求和確為誠意之舉,還望姬城主不要懷疑。聯(lián)姻本是為了你我兩族長久交好,我族亦是備下了大量的求和之禮,以示交好之心?!?br/> “求和之禮?”姬少瑞挑眉問道。
應(yīng)真長老急忙接話回答道:“不錯,為彌補帝鴻氏戰(zhàn)損,族長特命我二人告知姬城主,我族愿在今后五年之中,想帝鴻氏送上大量米糧牲畜,以補償之。”
“呵,米糧牲畜?兩位莫不是再說笑?”姬少瑞冷笑道。
此言一出,又是叫騰渀氏的兩位長老接不了話,所幸是應(yīng)真長老心思必沅兀長老活絡(luò)一些,試探著問道:“姬城主可是有其他要求,盡管說來便是。我族必定會盡力彌補。”
“未濱城本是我族之城,歷經(jīng)戰(zhàn)事已是盡毀,若騰渀氏為彰顯求和之誠,那便自未濱城廢墟以東兩百里土地盡數(shù)賠償于我帝鴻氏吧?!奔偃鹂粗鴳?yīng)真長老正色道。
“兩...兩...兩百..百里?”沅兀長老霎時便是聲顫舌結(jié)。
兩百里土地在騰渀氏的兩位長老聞來,好似被那龍神天罰再劈中一般,呆如木雞站于殿中不知如何言語。賠讓土地一事在離開若水城之時族長空天勝并無交代,兩人自是全然不敢答應(yīng)。
應(yīng)真長老抬手以衣袖不斷擦拭著額頭的汗水,尷尬一笑道:“帝鴻氏索要兩百里土地,我騰渀氏實在無法應(yīng)承,還望姬城主高抬貴手...高抬貴手...”
“區(qū)區(qū)兩百里土地騰渀氏便這般吝嗇,我實在無法看到騰渀氏之誠。若是兩位深感為難,那求和之事便無須再商議下去了?!奔偃鹄浜咭宦暎鹕肀阌x開正座。
應(yīng)真長老見狀大急上前幾步,說道:“姬城主留步,此事可以商量,可以商量?!?br/> 姬少瑞暫停了腳步,一幅失了耐心的模樣,道:“兩位還有何想說便盡快吧。我還要檢閱新入營的一萬兵士?!毖巯轮庖嗍遣谎远?。
那沅兀長老一聽姬少瑞的話,頓時大驚,莫不是帝鴻氏招募新兵意欲進(jìn)攻騰渀氏...
“姬城主,您以為除土地賠償之外,可有其他和解之法?”應(yīng)真長老心驚亦是不少于沅兀長老。
只見姬少瑞反身緩步走回正座,嘆息道:“非我為難兩位,只是我帝鴻氏飽受兵禍之苦,族人流離失所實叫我心痛不已。若騰渀氏不愿賠償土地,那便將你我兩族邊界處——騰渀氏軒陽村落讓于我族,也好叫我族流離之人再得家園?!?br/> 那應(yīng)真長老聞言頓時松了口氣,臉上堆滿笑意道:“姬城主之要求雖是讓我二人有些為難,卻并非是不可承應(yīng)的,那軒陽村落恰是沅兀長老之轄屬,可否容我二人小議片刻?”邊說著邊向沅兀長老遞著眼色。
姬少瑞閉口不言,直直望向那沅兀長老。沅兀長老卻是不敢直視姬少瑞,眼角瞟向一旁正與卓輝平對視,一哆嗦,當(dāng)即便低頭顫抖回答道:“若...若姬城主不嫌棄,那軒陽村落便當(dāng)我騰渀氏之誠意送上便是,送上便是?!?br/> “輝平,你前去與他二人共同擬定停戰(zhàn)聯(lián)姻和約,除軒陽村落,還須記下騰渀氏奉上的大量米糧牲畜。選好時日便盡快將你族族長之女送往帝丘城?!奔偃鹄事暤?。
卓輝平起身拱手道:“是,大將軍?!?br/> 隨后姬少瑞便轉(zhuǎn)身離開了白蘆殿正殿,卓奇赫亦是跟隨其身后一同離開。
留下騰渀氏的兩位長老跟在了卓輝平身后,前往了白蘆殿的一間偏殿。卓輝平只道需準(zhǔn)備紙筆便暫離了偏殿。
這時,那沅兀長老才對著應(yīng)真長老怒道:“你怎好這般輕易便應(yīng)下了割地之約!那...那是屬我之轄地!你為何不送上你的?”
應(yīng)真長老賠笑道:“沅兀長老莫要生氣,你那軒陽村落地處大片荒山腳下,耕種之地怕是還不足一村之用,便是給了帝鴻氏又有何妨?你我二人首當(dāng)完成求和一事,才不辜負(fù)族長之期待,可是此理?”
“哼!”沅兀長老將頭扭到一旁,“說到底送上的不是你的轄地,你才會這般輕松?!?br/> “非也,非也。沅兀長老可莫要曲解了我的話才是。我聽聞你家中的公子本是要入青火大營為將領(lǐng),卻是因戰(zhàn)事耽擱了下來。我與函慈長老本是老友,此事我亦可略盡綿力?!睉?yīng)真長老陪笑道。
應(yīng)真長老一番話又是說中了沅兀長老的心事,思來想去那軒陽村落確是貧瘠之地,雖說送與帝鴻氏讓人氣悶,但為了自己家中那不成器的兒子,亦只好不得不忍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