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聞名不如見面,相見不如不見,這讓多少以他為目標的青年才俊情何以堪!
一旁的雅魚琴師從善如流,熟門熟路地開口道:“碾玉樓已設(shè)下酒宴,諸位還請先行休息,一個時辰以后再行開始?!?br/> 下首的眾位應了一聲,慢條斯理地收拾衣襟,收拾手邊器樂,收拾長發(fā)束冠,卻都是磨磨蹭蹭的未曾立刻離去。蒼梧狐疑地看了看慕容遙,只見他放下茶杯,沉默了片刻問道:“你餓么?”
蒼梧愣了一下,一旁的初雪公子猛的跳將出來道:“餓的餓的,我們?nèi)ツ睦锍燥??來儀客棧的酒糟鴨很有名,我們可以一邊吃一邊談!”
慕容遙一把推開初雪公子越湊越近的臉,怒瞪。
初雪公子立刻伸出一只手,在慕容遙說話之前搶先一步了然地開口道:“離她遠一點,我知道我知道。那么,我們?nèi)コ燥埌?!?br/> 蒼梧覺得初雪公子一定是打了雞血了的,否則怎么如此生龍活虎?
慕容遙挑了挑眉,沒有反對,蒼梧自然不會有什么異議。明石交代在有玉驚簫的消息以前一定要跟緊了慕容遙,三個月后的兵器譜大會慕容遙也會參加,到時明石自會與她碰面。
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皺的裙角,蒼梧微微微笑。
“嘁!看的這么緊,說是師傅還不如說是情人呢。”初雪公子小步跟在身后,聲音壓在喉間,咕咕囔囔。
蒼梧腳步一頓,任憑心底驚天巨浪,面上依舊風和日麗。
來儀客棧,洛陽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客棧。
十年前濮陽公子在來儀客棧中被下了藥這件事引發(fā)諸多后遺癥,好比來儀客棧在那以后生意一下子清冷了五成,但凡江湖人士除非萬不得以,否則堅定不移的跳過來儀客棧投奔他家。好在來儀客棧的老板十分懂得經(jīng)營,既然少了江湖人士的進賬,那就多多開發(fā)平頭百姓的生意。老板特地將說書先生請進了客棧,有事沒事地講講那些江湖上的奇聞異事,反倒招攬了不少客人,以致后來不少八卦心重的江湖人也忍不住重新走了進來。
至今,洛陽的來儀客棧已然成為了江湖一景,那些說書人手里的話本更是來的正經(jīng)八百,皆是從江湖百曉生段書生手中買來的。不一定真實,但卻一定可靠。
蒼梧、慕容遙、初雪公子外加一位雅魚琴師,四人圍坐,聽得此刻的說書先生正唾沫橫飛地說著那十年來經(jīng)久不衰,一段永流傳的經(jīng)典橋段。
美濮陽誤中逍遙游、小女童當頭撿花樓。
蒼梧看著那被高高懸掛于說書人兩邊的條幅,心情莫名的十分平靜,沒有想沖上去撕了那條幅的欲望,更沒有手癢癢到一刀砍了說書人的沖動。
“前輩對這出書,感興趣?”趁著飯菜還未上來,初雪公子饒有興趣地將目光在蒼梧和慕容遙之間來回打轉(zhuǎn)。片刻后,開始沒話找話。
將視線從說書人哪里收了回來,蒼梧真心誠意地說:“初雪公子不必喊我前輩?!?br/> “那怎么成!前輩你可是慕容遙的師傅!”初雪公子一挑眉,眼珠子一轉(zhuǎn),又道,“如若不然,不喊前輩,那該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