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青瑯,你怎么也出來了?”被樓奉軒引到花廳坐好,蒼梧忽然想到方才一直被她忽略了的問題。
青瑯嘴角一勾,意味不明地朝另一邊的琉璃看了看,道:“白蘇很能干,閣中上下都打理的不錯,我看沒什么大事就請示了鳳主出谷?!?br/> 琉璃聽罷在一旁笑了笑道:“閣主,青瑯好吃懶做成天不干正經(jīng)事的性子整個天樞閣都知道,此人天生和勤勉兩個字不共戴天。”
青瑯皺眉,“琉璃你怎么能這么說!”
妖嬈一笑,琉璃道:“奴家以為,白蘇丫頭到你手下做事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了……上?!?br/> 青瑯正經(jīng)八百道:“琉璃,我是清白的,比清水還清,比蛋白還白,任何女人在我眼里都比不上你一根汗毛!我都為你守身如玉了二十多年了,你這樣說我實在很傷心?!?br/> 蒼梧聽著嘴角一抽,下意識地轉(zhuǎn)頭去看琉璃,果不其然瞧見了她額頭暴起的青筋。
“去死去死去死!青瑯你這個白癡!”
世界清靜了。
琉璃閉上眼深深呼吸吐納,抬手順了順鬢發(fā),面帶微笑掃了一圈周圍驚愕的下巴都要掉下來的一干人等,瞬間妖嬈的讓人心頭發(fā)慌?!爸T位在看什么呢?”
話音剛落,原本注視著的目光一個兩個轉(zhuǎn)了開去,假裝什么都沒有看到。
蒼梧默默嘆了一口氣,瞅著青瑯一語不發(fā)的站了起來,無所謂的拍了拍胸口的塵土,一臉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的模樣,頓時黑線不已。人參,真是曲折。人道女人心海底針,未曾想這男人的心思也不是能讓人隨隨便便猜著的。
轉(zhuǎn)頭,看向花廳中正在比試的兩個男子。
兵器大會的排位自有講究,比如一個二十位的挑戰(zhàn)一個十位的,如若勝了,那原先二十位的人便能占走第十位的排名,而那原先十位的人則要順勢往后延一位,成為第十一位。這也是為什么玉驚簫十年前的排位是第二,如今依舊是第二的緣故。據(jù)說因為想要挑戰(zhàn)前三位的人統(tǒng)統(tǒng)被峨眉掌門給砍下去了,連第三位都拉不下來,更遑論前兩位。于是,哪怕玉驚簫自那次兵器大會以后就窩回了鳳棲梧人影都不見一只,也照樣穩(wěn)穩(wěn)的坐在兵器譜的前三。
然而這一屆的兵器大會,注定有諸多變數(shù)。
獨占兵器譜第一位整整十五年的少林方丈空明大師剛剛身故,第二位的玉驚簫成了十惡不赦的大魔頭人人喊打。五年前重新拿到兵器譜第四位的無成公子慕容云沒有參加,外加崆峒山因不明原因損失慘重,各門派也有不少亂七八糟的變故。這譜上究竟定局如何,實在叫人看不清楚。
“修羅堡陸子明?!焙衾惨幌?,正拾掇著下場的兩人愣了一下,看著飛身前來站定的男子一陣錯愕。兄弟,咱這還沒退場呢你就忙不迭的上來了,太不給面子了吧!
觀戰(zhàn)的眾人也是吃驚不小,這不就是那個被踹了命根子的那個倒霉子么,不過這么一會子就生龍活虎了?
花廳外的陸子明并不理會這詭異的氣氛,雙眉緊皺,朝蒼梧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朗聲道:“挑戰(zhàn)鳳棲梧天樞閣閣主!”
周圍一陣竊竊私語,蒼梧被那目光看的一個哆嗦,抖了抖。
“陸子明的外家功夫練的十分出色。”一旁,安頓在蒼梧左手邊的慕容遙驀然說了一句。
“不錯,兵器譜上他的天沖刀排在三十二位,蒼梧,你要小心。”右手邊,穆朝夕也開口補充道。
“不就是被那個琉璃一腳踹翻的那個人么?妖女前輩不要怕,上去扁他!大爺我最看不慣欺負(fù)弱質(zhì)女流的痞子了!”
此話一出,琉璃和青瑯皆轉(zhuǎn)頭看向了說話的人。他這什么意思?
蒼梧嘴角一抽,“初雪公子,你什么時候在這里的?”
初雪公子甩了甩腦袋道:“我一直都在?!?br/> 默然。
“怎么,不敢?”遲遲不見動靜,陸子明上前一步,嗤笑道,“天樞閣主武功不濟,居然還敢堂而皇之的行走江湖,我看你不過就是仗著是玉驚簫的孌童才如此張狂!”
琉璃神色復(fù)雜地看了他一眼,滿臉的不豫,“這人的腦子是被門板夾了還是被驢踢了?”
青瑯仔細(xì)琢磨了片刻道:“我覺得他應(yīng)該沒有腦子這種東西?!?br/> 琉璃轉(zhuǎn)過頭,看了看青瑯,十分意外地贊賞道:“沒想到狗嘴里真的能吐出象牙來!”
青瑯一噎,上前一步道:“我去?!?br/> 蒼梧正想著她究竟怎么會被人說成是玉驚簫的孌童,聽見青瑯這么一說,立馬抬頭問:“怎么?”
琉璃拍了拍青瑯的肩示意他先下去,隨即道:“這碟小菜讓青瑯去解決就好了,閣主還有大餐要搞定,不用在意?!?br/> 蒼梧沉吟片刻,點頭,看著花廳外青瑯囂張的說了一句‘收拾你還不用我家閣主出馬’,瞬間將那個陸子明氣的七竅生煙。思緒頓了頓,蒼梧暗忖著自己的確不在意,在意的分明就是那個倒霉子啊。瞧瞧,這一出手就是殺招,外家功夫的確厲害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