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可言這一氣一直到第二天都不曾消下去,和蕭行昭呆了一上午之后,出來臉色就越發(fā)難看了,等回到茶水間臉色都不曾緩和,看的玉巧和玲瓏是心驚膽戰(zhàn)。
兩人對視一眼,玉巧顫顫巍巍的將溫可言手里的東西接了過去,壯著膽子問他:“公,公公,這是怎么了?可是誰惹惱了您?”
話一出口玉巧就知道不好了,在這皇宮里,除了正主兒還有誰有膽子惹惱羽陽宮的大總管。
玉巧自知說錯話,忙遞了個眼神給玲瓏求救,熱切的模樣讓玲瓏想要忽視都不行。
玲瓏吞了吞口水,目光落到一旁的掐絲琺瑯小手爐上,忙不迭將它捧過來送了上去,“公公,外邊涼,暖暖手?!?br/> 溫可言年紀雖然比她們倆人小,可這些年一直跟在皇帝身邊早就養(yǎng)成了一身凌厲之氣。雖然說,這些年他也并沒有無端發(fā)落過誰,他們和他也是多年的情分;可,看到他這樣的神情,他們還是打心底里的懼怕他。
溫可言從來就不是個無端遷怒與人的人,也知道自己臉上駭人了些,接了手爐松開了緊蹙的眉頭。
“兩位姐姐不必憂心,不過是被皇上責罰了兩句,倒是讓兩位姐姐跟著擔心了。”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玲瓏和玉巧兩人的確是當年宮中為數(shù)不多對她和顏悅色的好人,雖然說沒能夠和她們深交,但這些年合作也還算愉快。
溫可言臉色一緩和,兩人不由的大松了口氣,還勸起了他:“眼看著就要年關(guān)了,事情繁雜皇上心情不好也是應(yīng)該的,公公是近身伺候的人難免會被波及。不過,皇上歷來信任公公,能夠在公公面前展露情緒也是奴婢們羨慕不來的。”
“是啊?!庇袂山舆^話頭,“您瞧我和玲瓏,眼瞧著都要快到了出宮的年紀,可是連皇上的龍顏還未見著幾次,日后家中人問起皇上的天顏來,我二人還不知如何回答呢。”
兩人的話雖然有些奉承之意,卻也是事實。
蕭行昭歷來不讓宮女近身,尤其是當年出現(xiàn)了秦氏姜茗兒一事之后,宮女更是須得退避三舍。
這些年,她們雖然掛名在羽陽宮名下,實際上也只能守著茶水間這一畝三分地,莫說皇上的人連影子都沒見過。
所以,對于溫可言,她們是說不完的羨慕嫉妒崇拜。
溫可言被兩人熱切的目光盯得十分不自在,她很想說一句‘既然你們這么喜歡他我跟你們換換吧’,但想到這是在不符合自己一貫高冷的形象,只能作罷。
“多謝二位姐姐開導(dǎo),咱家明白了。”目光落到二人有些泛紅的雙手上,眉頭一皺將手中的暖爐遞了回去,“今日的天兒這樣冷,二位姐姐記得多穿些衣裳?!?br/> 他這一提,門外的寒風便從沒能夠合嚴實的簾子里闖了進來,讓二人打了個寒噤。
玲瓏搓了搓手臂,快步上前將厚緞簾子壓下去,嘴里應(yīng)和:“是啊,今年這天兒也不知道怎么了,冷的早不說,還比往年冷了不知多少?!彼读顺渡砩系奶峄ㄒ\子,皺眉道:“去年不曾上身的襖子都穿上,卻還是冷,真不知道還要怎地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