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八年臘月初三,病了小半月的皇帝蕭行昭‘大病初愈’在小朝會上將群臣痛斥了一遍,還讓去徹查當(dāng)初究竟是怎么傳出‘立后大選’的留言的,并要求查出罪魁禍?zhǔn)字髧兰覒吞帯?br/> 當(dāng)然,懲罰過后,他還是給了一顆甜棗,將這半月全權(quán)處理政務(wù)的燕興樓從頭到腳的夸了一回,甚至還有意無意的說出,聽人提及過燕家小姐,說她是‘博學(xué)多才溫婉賢淑’,言語之中飽含欣賞之意。
因為蕭行昭的這幾句話,為燕興樓賺來了不少的白眼,其中當(dāng)然是以秦麓山為首。
“都說攝政王手段高明,先前老夫還覺得夸大其詞的,如今看來倒是自嘆不如啊?!彼爸S道,“就連皇上病著都能夠‘無意’聽說燕家小姐的事情,看來,皇上和燕小姐的緣分不淺啊?!?br/> 燕興樓捋著短須,謙虛道:“侯爺過獎了,本王那侄女兒哪里能夠及的上錢大人家的姑娘,不過是皇上道聽途說罷了?!?br/> “哦?原來是道聽途說??!”秦麓山挑挑花白的眉頭,朗聲笑道:“那攝政王可要管好下邊人的嘴,若是走漏了風(fēng)聲,一個欺君之罪可是少不了的?!?br/> 后頭的錢庸也跟了上前,對著燕興樓一揖,“王爺,侯爺說的是,只不過比起走漏風(fēng)聲,下官到覺得不如讓燕家小姐多讀些書,免得到了皇上面前露了‘博學(xué)多才溫婉賢淑’的底兒,那可就不太好看了?!?br/>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秦麓山唱和著,“攝政王和燕侍郎可要多多努力,可別讓人看了笑話!”
說完,哈哈大笑著帶了一眾門生揚長而去。
這幾年在蕭行昭的授意之下,燕興樓竟然有了隱隱壓他一頭的趨勢,每一次都被那張烏鴉嘴氣的不輕,這回好了,皇帝說了這話,他只需要等著明晃晃的打臉就好了。
燕興樓看著秦麓山囂張的背影,氣的胡子都跟著抖了幾抖。
自從五年前這個老匹夫臨時退場,讓他不得不和蕭行昭那個小王八蛋割地賠款,這幾年他當(dāng)時安安靜靜的。
如今,明里看著是他占了上風(fēng),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如今已經(jīng)是四面楚歌,尤其是姓秦的那個小狐貍?cè)氤?,明面上從來都是不動聲色,背地里的小動作卻是不斷,讓他連吃了好幾回的虧了……
想到秦不豫自然也就想到自家那個不爭氣的兒子,燕興樓覺得原本就有些堵的胸口,越發(fā)的悶疼起來。
自從得知蕭行昭用來對付他的東西是他那個孽子親自送進去的之后,他就奪了他的世子之位,只可惜蕭行昭卻扔了個什么狗屁少師過來,讓他很是為難了一陣子。
后來,還是燕巍建議,他才讓那個孽子‘病重’連夜將人送去了老家‘養(yǎng)病’。這些年,無論永和長公主怎么鬧騰,他都未曾松過口,一直到如今,那個孽子也沒能回來過。
不過,他在老家闖禍的消息卻是從來沒有斷過……
燕興樓覺得心口更疼了。
“叔父,可是有何不適?”
燕巍見他面色不對,忙關(guān)切的扶住他,“可要太醫(yī)過來看看?”
燕興樓抬手止住他,“不必了,本王只是有些累?!?br/> 燕巍沒再說什么。
一路回到攝政王府,剛走到門口,燕六就匆匆從府里出來了。
“王爺?!彼嫔行殡y,“大哥讓屬下來告訴王爺一聲,說,說是公主她正在書房等著您……”
燕興樓揉揉額角,放下了轎簾子,“榮璋,去你的府上?!?br/>